贺兰纪香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白,屏幕上儿童游戏室的画面刚刚暗下去,三胞胎的身影还在视网膜上残留虚影。
丰苍胤衬衫领口微敞,脖颈青筋随着呼吸起伏,方才视频里女儿突然红了眼眶喊“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让这个在黑白两道翻云覆雨的男人,此刻掌心都沁着薄汗。
“别皱眉。”贺兰纪香转身时,朱砂痣在眼尾晃出妖冶的光。她踮脚吻去丈夫额角的汗,带着檀香的气息将他笼罩,指尖探入他颈后的肌肉,在紧绷的肌理间辗转按压,“等把慕容瑾这条毒蛇拔掉,我们带着孩子们回京都看雪。”
丰苍胤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反手将她桎梏在窗棂上。玻璃被压出细碎的裂痕,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她墨色长发垂落如瀑,他眉眼冷冽似刃,本该是充满侵略性的姿势,却在她温柔的按揉下逐渐松弛。远处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为这场暗流涌动的对话增添危险注脚。
加密手机突兀地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贺兰纪香的瞳孔凝成寒星。井柒的消息简洁得近乎冷酷:【慕容瑾12:07赤柱探监,周乐姝14:32心脏骤停,狱方初步判定自杀。】附带的监控截图里,慕容瑾戴着鸭舌帽的侧脸扭曲如恶鬼,而铁栏后的周乐姝脖颈处,赫然浮现出与三个月前“零号”任务时如出一辙的蛇形掐痕。
“这招借刀杀人倒是学得像模像样。”贺兰纪香将手机翻转,指尖在周乐姝青紫的面庞上划过,“可惜他不知道,周家最锋利的‘零号’,早在半年前就换了芯子。”她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淬毒的玫瑰般的危险气息。
丰苍胤他冷冷一笑:“慕容瑾这条疯狗,终于按捺不住了。”
贺兰纪香指尖划过手机屏幕,调取着相关资料,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有趣。周乐姝不过是颗弃子,慕容瑾这是想顺藤摸瓜找到‘零号’。可惜……”她的眼神变得深邃莫测,“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零号’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丰苍胤靠近妻子身边,将她轻轻搂入怀中:“看来我们布的局,终于要收网了。”
贺兰纪香靠在丈夫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心脏规律的跳动声:“慕容瑾以为抓住‘零号’就能扳倒我们,却不知道,从一开始,他就是我们棋盘上的棋子。”她的声音温柔却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周乐姝的死,不过是这场大戏的开场罢了。”
突然,手机屏幕上弹出密密麻麻的暗网信息。井柒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香姐!慕容瑾在暗网发布了十亿美金的悬赏令,要活抓‘零号’!还有,他正在调集人手,准备对周家旧址展开搜索。”
贺兰纪香轻轻推开丈夫,优雅地划动手机屏幕。她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那些悬赏信息瞬间被乱码覆盖:“告诉我们在暗网的人,适当推波助澜,让慕容瑾以为胜券在握。”她转头看向丰苍胤,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记得把那份伪造的周家杀手名单,不经意间泄露给他。”
丰苍胤心领神会地一笑:“当然,还要在周家旧址布置好足够的陷阱,等着慕容家的人自投罗网。”
贺兰纪香拉着丰苍胤走回沙发,重新端起一杯杯鸡尾酒,轻抿一口:“等慕容瑾以为自己掌握了‘零号’的秘密,就是我们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她望向窗外深邃的夜空,玫瑰刺青在黑暗中泛着妖异的红光,“这一次,慕容家将彻底从港城消失。”
丰苍胤的喉结滚动,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加重。
“慕容瑾以为拿到了周乐姝指认‘零号’真实身份的录音。”贺兰纪香抽出藏在靴筒的匕首,在窗玻璃上刻下蛇形图腾,“却不知道那些音频文件里,每段杂音都是引爆他老巢的密码。”刀刃与玻璃摩擦出尖锐声响,惊飞了窗外栖息的海鸟。
丰苍胤突然扣住她手腕,匕首悬在两人之间。他俯身时,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你总爱把危险往自己身上揽。”话语里裹着暗涌的怒意,却在触到她掌心的薄茧时化为叹息——那些茧是她这些年在生死边缘厮杀留下的勋章,也是他永远无法抚平的心疼。
加密频道突然弹出新消息,井柒发来慕容瑾的资金流向:三小时前,一笔五千万的境外汇款汇入东南亚军火商账户。贺兰纪香与丈夫对视的瞬间,仿佛有火花在空气里炸开。她踮脚咬住他下颌,声音带着致命的诱惑:“看来我们的‘饵’,已经迫不及待要咬钩了。”
远处传来直升机降落的轰鸣,贺兰纪香将匕首收回刀鞘。月光为她镀上冷冽的银边,那个在视频里温柔哄孩子的母亲,此刻眼瞳里翻涌着让整个地下世界战栗的锋芒。丰苍胤扯松领带,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她后颈:“这次行动,我要你留在安全区。”
“老公,”贺兰纪香仰头轻笑,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你忘了?”她贴近他耳畔,吐气如兰,“在这个局里,我既是猎人,也是最锋利的箭。”转身时,长发扫过他灼热的掌心,“准备迎接暴风雨吧,慕容瑾的死期,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