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的客厅刚打开窗,就见西市的几个小贩扒着墙头往里瞅,脖子伸得像伸长颈鹿。穿蓝布衫的货郎举着个糖葫芦,冲里面喊:“郡主!那幅‘贵妃祝福卷轴’挂好了没?俺们来沾沾喜气!”
白若雪正蹲在地上,指挥小红往墙上钉木钩。她穿着件鹅黄色的短打,裙摆上沾着点金粉——那是昨天裱柳贵妃诅咒信时蹭的。听见墙外的动静,她直起腰冲外面喊:“别急!马上就好!今天前一百名来‘祈福’的,送‘贵妃同款’小哭脸贴纸!”
南宫翎站在旁边,手里拎着卷红绸,看着那幅被金粉描边的诅咒信卷轴,眉峰微微蹙起。他身上的月白长衫被白若雪勒令绣了串糖葫芦,说是“配合祈福主题”,针脚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小红的手艺。“若雪,”他低声道,“把诅咒信当祈福墙,会不会太...”
“太妙了是吧?”白若雪抢过话头,踮脚把卷轴往木钩上挂,红绸在她身后飘得像朵花,“柳贵妃费那么大劲写的‘祝福’,不用太可惜!你看这字,多有劲儿,比庙里的祈福牌看着带劲多了!”
她刚挂好卷轴,赵铁柱就带着几个亲兵冲了进来,手里举着笔墨纸砚,铠甲上的红缨都歪了:“郡主!末将们来抢头香...哦不,抢头个写字!”
“急什么?”白若雪从桌上拿起支毛笔,往砚台里蘸了蘸墨,“规矩都懂吧?在诅咒信背面写祈福语,得买两串糖葫芦——普通的五文,战神同款八文,买贵的能写两行字!”
“我买贵的!”赵铁柱把银子拍在桌上,震得砚台都跳了跳,“我要写‘祝将军和郡主甜如糖葫芦,酸掉柳贵妃的牙’!”
他趴在卷轴背面,大笔一挥,字写得比他的军令状还潦草。亲兵们排着队,手里举着糖葫芦,嘴里念叨着祝福,个个都想把柳贵妃的诅咒压下去。
“写啥好呢?”穿绿袍的书生摸着下巴,看着卷轴背面空白的地方,“要不写‘祝白家糖球坊分店开遍全京城,让柳贵妃天天看见,气得吃不下饭’?”
“这个好!”白若雪给他递了支新毛笔,“加两文钱,给你留个C位!”
消息像长了翅膀,半个时辰就传遍了西市。卖馄饨的张大妈端着碗汤就跑来了,颤巍巍地在背面写:“祝雪儿赚大钱,买十车山楂,让柳贵妃眼红到哭!”卖烧饼的李大叔更直接,写了句“柳贵妃说啥啥不灵,郡主干啥啥顺”,旁边还画了个啃烧饼的小人。
南宫翎站在旁边,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挤在卷轴前,有的写祝福,有的拍照(让画师当场画速写),还有的对着卷轴拜了拜,嘴里念叨着“借贵妃吉言,让我家娃考上太学”。他突然觉得,白若雪这脑子,不去开庙会真是屈才了。
“将军,您不写点啥?”小红举着毛笔递过来,笔杆上还缠着红绸,“郡主说您写的最管用,能镇住柳贵妃的煞气。”
南宫翎看着卷轴背面密密麻麻的字,突然伸手接过毛笔。他略一沉吟,在最角落写下一行字,笔锋沉稳,和周围的潦草字迹格格不入:“愿若雪日日欢喜,山楂管够。”
白若雪凑过去一看,突然踮脚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声音甜得像刚化的糖:“算你有良心!奖励你一串辣椒糖葫芦,提神!”
正热闹着,皇帝举着喇叭筒从外面挤进来,龙袍上沾着片山楂叶,显然是从西市一路吃过来的。“家人们!我来迟了!”他冲到卷轴前,看着背面的字,突然拍大腿,“这么好的点子,怎么不叫上我?”
“陛下您来的正好!”白若雪往他手里塞了支金笔,“给您留了块黄金位置,写大点,最好能盖住柳贵妃的小哭脸!”
皇帝毫不客气,挥笔就写:“朕祝白若雪与南宫翎——想赚多少赚多少,想气谁就气谁,气死柳贵妃,笑开花!”末尾还盖了个鲜红的“天下第一乐”御印,比谁的都显眼。
围观的百姓爆发出喝彩,铜钱像雨点般砸在糖葫芦摊上,叮当作响。有人喊着“我也要盖御印旁边”,有人举着糖葫芦拍照,还有个小孩哭着要写“祝柳贵妃天天吃辣椒糖葫芦”,被他妈捂着嘴拖走了。
“郡主,这招太高了!”张大妈凑到白若雪身边,笑得满脸褶子,“柳贵妃要是知道她的诅咒信成了祈福墙,得气晕过去!”
“晕过去才好。”白若雪数着钱,算盘打得噼啪响,“她晕一次,我就多卖十串‘安神糖葫芦’,说是能治气病,保准畅销!”
太阳升到头顶时,卷轴背面已经写满了字,红绸上的金粉被蹭得到处都是。白若雪让人搬了张桌子挡在前面,上面摆着“祈福规则”:
1. 每人限写一句,买贵的糖葫芦可加写。
2. 禁止辱骂柳贵妃(要文明祈福,显得咱格局大)。
3. 写完可与卷轴合影(画师现场作画,五文一张)。
“郡主,这都成西市一景了!”小红指着墙外排起的长队,兴奋得脸都红了,“连南城的富太太都派人来打听,说要专程来写祈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