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庄太妃怎么会突然盯上了她?
妊卿卿望着妊家祖祠上的历代祖宗牌位,怔怔出神……。
突然!“哐当”一声!紧闭的大门被什么人一脚踹开。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立刻回过神来。
当她转眸望向门口时,见到来人,不禁惊愣片刻!
“祖母,祖母安好!”妊卿卿赶忙上前福礼。
妊家老太太威严肃穆,被簇拥着走进祠堂。
她的身侧,跟着的是妊如风的继室——玉轻减,二房夫人——柯舒。
只听“啪”一声!老当益壮的妊家老太太便给了妊卿卿一巴掌。
这一巴掌的力道打的可不轻,险些将妊卿卿扇个趔趄。
当春葭闻讯赶来时,妊卿卿的面颊上已然肿起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郡主……。”春葭飞奔而去,先是查看了一番她的伤势,而后才向老太太规矩的福了一个礼。
“老夫人安。”
“放肆东西,还不退下。”玉轻减向着春葭厉喝一声!
春葭被吓了一激灵,赶忙应是一声!退到妊卿卿身后。
玉轻减见之!不免抽了抽嘴角,眉头一皱,也不知道这丫头是真蠢呢还是在装愚钝?
让她退下去吧!她确实也退了,只是退到了妊卿卿身后,唯诺躲着,并非滚出祠堂。
妊卿卿肆意撒泼惯了,无恶不作,且行为举止癫狂的让人咋舌,是出了名的毒蝎美人,是以!府中上下谁都不怕,甚至,人人都要敬重着她。
遥想当初,自打这位老太太从鸿胪神谙祭祀回来后,想要摆摆做族母谱,管教管教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孙女,可谁知!经过几次较量,非但没有逞到威风,反而弄得她在妊家颜面尽失,以至于到死都不想见到妊卿卿,含恨而终。
只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按理!她这假慈悲的祖母应该是在半月之后才回来,怎的这次会提前的这么早?
看来,她的重生,也影响了不少人的轨迹。
但如今再看这位偏心到极致,又假慈悲、假仁义的老太太,心中便升起了一抹复杂的情绪来,眼眶一红,温婉而又端庄的望着老太太说道:“族母,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是在信中说,还需半月后才能归府么?”
“哼!老身何时归府还要与你商议不成?难道,没有你的准允,老身就不能归府了?”
“哼!竟不想,几年不见,你竟敢当国相府的家了,真是稀奇,那照你这么说,老身还得给下跪行礼不成?”
“族母这便是折煞孙女了,孙女不敢。”
“呵!不敢,老身瞧你敢的很,已经无法无天到丧尽天良。”
听着老太太如此急言令色的戳心话,妊卿卿一时心痛,虽然恼怒,却也舍不得向老太太发难。
也因此!本打算看好戏的玉轻减与柯舒二人都有些讶异!
按照妊卿卿的性格,可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主儿,莫说自己祖母,就是皇帝她都敢怼两句。
今日怎的就这么乖顺听话了呢!而且,面对老太太的刻意训斥与刁难,她都不生气,甚至还十分耐心和温顺。
“祖母,不知孙女做错了何事?竟令您如此大发雷霆?孙女自问,自受罚以来,孙女不曾踏出过祖祠半步,不知何错之有?”
“哼!你还好意思问?你虽不曾踏出祖祠半步,但却能逼得你表姐两次落水险些丢掉性命,如今还昏迷不醒,试问,这世间哪有你这样做妹妹的?”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怒不可遏的指着妊卿卿训骂!
也因为此!妊卿卿才明白过来,今日族母大发雷霆,怒气匆匆而来,便因为她的表姐——云飞雪。
瞧着老太太这颐指气使的样子,大有为云飞雪做主的架势。
妊卿卿神色淡然、清冷,冷若冰霜的模样如那冬日里的寒冰,让人难以亲近。
“原来!今日族母是为表姐而来,可表姐落水一事与孙女无关,孙女每日祭拜妊家列祖列宗已是分身乏术,只想供奉好妊家的列位祖宗。”
“是表姐自己说要跳水祈求我的原谅,我也劝过了,表姐不听,也不信我已经原谅了她,她说,若不落水以求得我谅解,便不活了。”
“祖母您是知道的,孙女是受罚禁足到祖祠的,孙女不敢踏出祖祠半步,是以!没能拦住表姐。”
“若是祖母心疼表姐,见不得她受苦,那……那孙女这便自请自溺,还表姐一个委屈。”
说罢!便委委屈屈的红着眼眶落着泪,呜咽的低泣着。
趁着妊家这些了解妊卿卿性格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迅速冲去了院子,“噗通”一声!跳入了水中。
“郡主~!”春葭一时情急,追了上去,可惜拦不住,只得急哭。
玉轻减:“……”
柯舒:“……”
都懵了!
不是!妊卿卿你个疯子!颠婆!怎么突然来这一出?
以她的性子不是应该暴躁的动怒,怒怼老太太,甚至还会要死要活拿刀砍人的吗?
怎的!怎的今日却换了个人似的,性格突变,让人措手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