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啧啧!贵府可真热闹!我一来,便看了一场大戏,正可谓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戏谑的话音一落!
妊卿卿便不由得挑了挑眉,望着声音来源的方向道:“阁下戏已看足,看客是否口干舌燥?不如现身一见,喝口茶润润嗓。”
妊卿卿端起茶几上的茶杯,优雅的吹了吹飘浮在茶水上的热烟,闲散的轻轻抿了一口。
果然!暗处的人猛的吞了一口口水,确实有些口干舌燥了。
良久!自屏风后走来一位英姿飒爽,着装干练麻利的少女。
“小生肖楼畹晚,拜见君主殿下。”肖楼畹晚故作谦谦君子的模样,向着妊卿卿行了一个大礼。
妊卿卿见之“噗呲”一笑,放下手里的茶杯,百无聊赖的撑着下颌望着她:“怎么这时过来了?可是来看我笑话的?如此!那你便打错了主意,本郡主在此侍奉妊家列祖列宗很是惬意。”
肖楼畹晚闻言!微微挑眉,故作一本正经的戏谑道:“哦~?是吗!那好吧!唉~!真是枉费我一片探望之心,也罢!我这便走,免得打扰了郡主的雅兴。”说罢!肖楼畹晚故作要走的样子,可转身又忍不住调皮一笑,甚至还恰似不经意间偷瞄了妊卿卿一眼。
“你个促狭鬼,我原以为你家那位小老头会将你的腿打断不让你出府了呢!没想到,你阿父还挺心疼你,才几日啊!就将你放出来了。”妊卿卿睁着一双清澈的美眸,露着一副狡黠的笑容,意味深长的望着肖楼畹晚。
一说起这事儿来,肖楼畹晚便觉得心里就窝火,嗔怪道:“郡主您还真好意思说,我那阿父差点儿没把我送去山里做山匪去。”
“我阿父还说,好好的大将军不做,非要去做那小贼,今儿敢绑郡主殿下,明儿就敢抓太子。”
“咦~!到现在我的屁……呃!臀部都还疼呢!”肖楼畹晚条件反射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向妊卿卿埋怨着。
妊卿卿不由得悠悠一笑,宠溺的望着她。
她了解肖楼畹晚的性格,以她那爱凑热闹喜欢多管闲事的性子,哪里有热闹便往哪里凑,从不被世家大族的贵女身份所束缚。
若是她一时兴起让这丫头去绑架杜万通,只怕她还真敢。
就像她自己拍着胸脯说的: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想到此处!妊卿卿不由得同情了太卜三秒钟,生养这样的女儿,到底是他的福还是祸啊!只怕每天都会被肖楼畹晚那不重样的“惊喜”给气的心脏病发作吧!
“哦!对了!”肖楼畹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忽又跑回了屏风后,眨眼的功夫便取来了一个食盒递给妊卿卿。
“郡主饿坏了吧!我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都是你爱吃的。”
肖楼畹晚露着一抹单纯憨傻的笑容,忙揭开食盒,一副得意的模样,就等着妊卿卿夸她一句。
妊卿卿诧异片刻!而后逐渐被感动占据。
也只有她,还记得她爱吃什,也只有她,关心她有没有饿肚子!
肖楼畹晚将一块糕点递在她的嘴边,真诚、豪爽的就像一个孩童。
妊卿卿会心一笑,很给面子的尝了尝。
“嗯~!好吃……。”
嘿嘿!肖楼畹晚得意的叉着腰耸了耸肩,就差将“快夸我,快夸我”写在脑门上了。
妊卿卿无奈一笑,红红的眼眶似有一层水雾闪烁,她望着她真诚的来了一句:“谢谢你,畹晚。”
那突如其来的温柔与真诚,竟让肖楼畹晚一时惊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丫头可是从来不会说“谢谢”的人,整日里跟个颠婆一样,又大大咧咧,呵!在她的认知里,没有“温柔”二字,从来不会服输,更不会服软,她不打家劫舍就算好的了,又怎会跟别人说“谢谢”。
但看着妊卿卿这般的认真、坦率的模样,眼中似有泪光,动容的神色下显得既可怜又可爱。
肖楼畹晚不忍,也知道她是真心感谢,故而动容一笑,不适应的岔开话题,打破这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氛围道:
“咦~!妊卿卿,肉麻死了,你给我正常点好吗?这都跟谁学的啊!恶不恶心……。”肖楼畹晚一面说着,一面抓耳挠腮,好似全身上下真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妊卿卿一时无语,满额黑线,这个丫头到底有没有七情六欲啊!说一句“不客气”有那么费劲吗?
“你恶心什么?可是有喜了?”妊卿卿一句回怼她的话。
立时气得肖楼畹晚一口还未吞咽的点心瞬间喷了出来,呛得她几乎窒息,咳嗽不断。
“快,喝口水,瞧你,急什么?我又不跟你抢,慢慢吃呗!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妊卿卿赶忙递给她一杯水。
肖楼畹晚憋的双颊通红,摇了摇手,直接端起茶盅“咕咚咕咚”将茶盅里的温茶全部喝尽才罢!
妊卿卿美眸流转,眸光一亮,随口又打趣了她一句:“肖楼三姑娘海量啊!”
肖楼畹晚听罢!都快要被调皮的妊卿卿给气笑了,甚至,她那不争气的肚子,还配合着妊卿卿的话茬,适时的打了一个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