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爵之子到帝国皇帝

第126章 劝降(三)(1 / 1)

"真的假的?"。

"五枚金币够买二十头羊了!"。

"我老婆孩子真能过来?"。

但质疑声也随之而起:

"骗人的!贵族最会耍花样!"。

"就算我们归顺,到时候也是炮灰..."。

这时,拓拔烈的亲卫队长突然暴起:"放屁!大王子怎会…"。

乌多突然拔出佩刀,银光划破寒冷的空气。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以长生天之名起誓!"。

"我乌多若有一字虚言,灵魂永世不得回归长生天的怀抱!"。

说着,乌多将刀尖抵住自己左脸的刺青,划出一道血痕,这是草原人最重的誓言。

血珠滴落在地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校场上死一般寂静,连最顽固的俘虏此刻都屏住了呼吸。

此时,每个人都在心中权衡着忠诚与生存的天平。

现在希望就摆在眼前,面对生的希望,没有几个人会毫不动摇。

校场瞬间分裂成三个阵营。

东侧,一些战士已经在低声商量着家中有几口人。

西边,拓拔烈的死忠们仍在高声咒骂。

而更多的人则沉默不语,只是不断摩挲着空荡荡的手腕,那里本该系着由亲人编织的祝福绳。

就在校场气氛凝固到极点时,一阵整齐的踏步声从北面传来。

俘虏们不约而同地转头,只见一队银甲护卫分列两侧,林恩缓步走来。

他没有穿铠甲,只是一身简单的墨蓝色锦袍,却比任何戎装都更具压迫感。

"方才乌多首领所言,句句属实。"

林恩的声音不大,却让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他随手从木箱中抓起一把金币,任其在指间流淌。

"这些,就是给归顺者的安家费。"

一个老战士突然喊道:"我们的家人...真能过来?"。

林恩的目光转向他:"我与拓拔烈做了一笔交易,明天就会放他回草原。"

他故意顿了顿:"到时候他会亲自护送你们的家人过来,难道还不够可靠吗?"。

校场瞬间炸开了锅。

拓拔烈的亲卫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刚才还在咒骂的百夫长突然跪倒在地,对着长生天的方向喃喃祈祷。

这个百夫长根本不关心其他的东西,他只要知道大王子拓拔烈能够平安回到草原就够了。

否则的话,一旦拓拔烈死在这里,他们这些直属于拓拔烈的部落军官,按照规矩,家人都要被处死。

如今看来,虽然自己免不了一死,但至少自己的家人可以得到保全。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一个满脸刺青的战士突然高喊:"你们这些贵族最会耍诈!"。

林恩嘴角微微上扬,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家徽佩剑:"凭什么?"。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就凭我是林恩·索尔布莱特!同时也是索尔布莱特家族的继承人,未来的银辉公爵!"。

这个名字像惊雷般在校场上炸响。

那个满脸刺青的战士猛地后退一步,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击中。

"击败大王子的...就是他?"。

一个年轻俘虏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索尔布莱特...",一名老兵喃喃重复着这个姓氏。

"那个...强大公爵的家族?"。

林恩缓缓抽出佩剑,剑身在冬日阳光下泛着寒光:"这把剑上染过你们的大王子拓拔烈的血。"

他故意让剑刃折射的光芒扫过每一张面孔。

"现在,还有人质疑我的承诺吗?"。

校场上鸦雀无声。

草原人最朴素的价值观在此刻显露无遗。

强者永远值得敬畏。

几个原本还在犹豫的战士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眼中的敌意逐渐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事实上,如果林恩是一位草原贵族的话,这些俘虏中的大部分人,早就投降了。

毕竟在草原上,部落间的相互征伐可谓是家常便饭。

今天你打我,后天我打你。

而按照草原上的规矩,战胜者将拥有战败者的一切。

甚至有些战士都待了七八个部落了,可能今天还是铁狼部的人,结果明天铁狼部被苍狼部打败了,他被苍狼部收编之后就变成苍狼部的人了。

可后天苍狼部被黑鹰部打败,他又被黑鹰部收编,成了黑鹰部的人。

类似的例子在草原上屡见不鲜,比比皆是。

说他们是三姓家奴那都是客气的了。

对于草原战士而言,臣服于强者才是生存之道。

可林恩的身份毕竟不一样,他不是一位草原贵族,而是一位内陆王国的贵族。

草原部落与内陆王国上千年的交战史,以及双方完全不同的风俗习惯,导致虽然此刻有些俘虏已经意动了,但还是有所顾虑。

林恩的目光扫过校场上每一张面孔,仿佛能看透这些草原战士心中的顾虑。

他缓缓举起佩剑,剑尖指向那些犹豫不决的俘虏。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草原与平原千年的血仇,确实不是几句话能化解的。"

校场上的风声似乎都凝固了。

那个断了一根手指的老兵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那里本该挂着放牧时用的皮鞭。

"但我要告诉你们"。

林恩突然提高音量:"在我的领地里,没有贵族能随意鞭打平民!"。

"每个归顺者,都能靠战功赢得尊严!"。

这句话像刀子般刺进每个草原战士的心脏。

他们眼前浮现出熟悉的场景:部落贵人的皮鞭抽在阿爸背上,长老的儿子抢走妹妹当女奴,寒冬里饿得皮包骨的亲人...

林恩的声音接着在校场上回荡:"归顺者可以加入银狼骑兵团”。

“只要立下战功,金币、爵位甚至是土地,我绝不吝啬赏赐!"。

刹那间,整个校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听得见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声,和铁链微微的碰撞声。

那个断了手指的老兵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他想起草原上那些屈辱的日子。

寒冬腊月里,他跪在雪地里给首领擦靴子;

心爱的姑娘被贵人拖进帐篷;

辛苦养大的羊群永远不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