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吗？"。

贝西在巴特尔耳边低语："下一个摔下去的，可能就是你了。"

巴特尔浑身发抖，裤裆处突然湿了一片："等等！”。

“我说！我说！"。

艾丹抬手示意贝西停下。

"我...我昨天已经派人传令"。

巴特尔结结巴巴地说："命令所有部落三天内返回玄月城..."。

艾丹眯起眼睛："三天？"。

"是...是的！"。

巴特尔急忙点头："按照路程计算，最早的一批今天傍晚就能到！"。

艾丹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三天的时间足够了——林恩率领的八千精锐最迟后天就能赶到。

"把他带下去"。

艾丹挥了挥手："关在地牢里，别让他死了。"

贝西像拖死猪一样拽起巴特尔，他的靴子在地上划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立刻点燃烽火"。

艾丹下令："通知林恩大人，玄月城已在我们手中。"

三柱狼烟笔直地升上天空，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艾丹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接下来，就看草原人如何应对了。"

随后，黑齿走上城墙，手里拿着刚绘制完成的城防图："艾丹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命令重新布防。"

艾丹接过图纸，目光扫过上面的标记。

"很好"，艾丹点点头。

"派斥候向西侦查，一旦发现草原骑兵的踪迹，立刻回报。"

黑齿犹豫了一下："大人，如果那些骑兵提前回来..."。

"那就让他们尝尝自己军械库的弓箭"。

艾丹冷笑："传令下去，所有战士轮流休息，保持警戒。"

……

正午时分，艾丹亲自来到地下宝库。

火把的光芒映照在堆积如山的财宝上，金光璀璨得几乎刺眼。

"清点结果如何？"，他问负责登记的书记官。

书记官的手有些发抖："初步估算，金币超过一百五十万枚，银器价值不低于八十万金币，还有..."。

艾丹抬手打断了他："全部封存，等林恩大人到了再做处置。"

他转身看向守卫的战士们，声音陡然转冷："记住，谁敢私藏一枚金币，我就砍了他的手挂在城墙上！"。

战士们齐声应诺，没人敢与艾丹冰冷的目光对视。

……

黑胡林外，一支约五百人的草原骑兵正在休整。

营地中央，这支骑兵的首领乌多一脚踢翻了刚抢来的橡木酒桶，琥珀色的酒液浸透了泥土。

"三天内返回玄月城？"。

他怒视着传令兵，脸上的刀疤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巴特尔算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

传令兵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首领大人，巴特尔大人说...这是大王子的命令..."。

"放屁！"。

乌多一把揪起传令兵的衣领："大王子让我们南下是为了抢掠，不是给他当搬运工！"。

传令兵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封火漆信："巴特尔大人还说...如果您不回去..."。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就告诉大王子，是您拖延了物资转运..."。

乌多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松开传令兵，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知道玄月城那些物资的重要性，那是大王子拓拔烈争夺汗位的筹码...

若真耽误了大事……

到时候即便他们这些部落不属于拓拔烈的麾下，但恐怕也落不了好。

"首领..."。

副手小心翼翼地上前："北面还有一个村子还没抢..."。

"闭嘴！"。

乌多一脚踹翻副手："传令下去，立刻返回玄月城！"。

他恶狠狠地盯着玄月城方向，对着传令兵说道："告诉巴特尔，我们日落前就到！"。

同样的场景在北境多处上演。

铁脊谷。

"什么？现在就回去？"。

秃鹫部落的首领一把抢过传令兵手中的羊皮信："老子刚发现一个贵族城堡！"。

当他读到"大王子震怒"几个字时，嚣张的气焰顿时萎靡。

"...收拾东西，马上出发。"

白河村。

迭拉部落的战士们正把抢来的东西往马背上捆。

首领看完信后，直接将信纸撕得粉碎："该死的巴特尔！"。

但片刻后他还是让人吹响了集结号角。

黑沼泽。

最桀骜不驯的血蹄部落首领看完信，沉默良久，最终对亲卫说："派两个百人队继续抢，其他人...跟我回玄月城。"

……

日落时分，最早出发的乌多他们已能看到玄月城的轮廓。

"首领，有点不对劲啊..."。

副手眯起眼睛："城墙上怎么挂着银鹰旗？"。

乌多猛地勒住战马。

夕阳的余晖中，玄月城东墙上的银鹰旗帜清晰可见，而本该巡逻的草原守卫却不见踪影。

"备战！"。

他厉声喝道："派三个人去探路！"。

三名斥候刚靠近城门，城头突然射下一阵箭雨。

两人当场毙命，剩下一人肩部中箭，踉跄着逃回。

"首领，是克兰人！"。

斥候捂着伤口大喊："玄月城丢了！"。

乌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想起城里堆积如山的物资，想起宝库里的那些财宝...

若让大王子拓拔烈知道玄月城是在他们不听号令，外出劫掠时丢的...

"绕道西门！"。

乌多突然调转马头："去找其他部落汇合！"。

玄月城的城墙上，黑齿咧嘴笑道："艾丹大人，他们跑了。"

艾丹冷笑一声："传令下去，加强西面防御”。

“这些狼崽子肯定会纠集更多人来反扑。"

他望向远方逐渐消散的尘烟，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箭垛。

第一批回来了...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随后，艾丹再次登上城墙最高处。

西方的地平线上空无一人，但危险正在逼近。

"再点一次烽火"。

艾丹下令道："确保林恩大人能看见我们的位置。"

三柱狼烟再次升腾而起，在暮色中格外醒目。

艾丹望着远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三天...

足够让这座城变成草原人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