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瞬间失控!众人如同打了鸡血,争先恐后报数,生怕慢了一步名额就被抢光,仿佛白花花的银子成了烫手的山芋,只求立刻塞进靖安伯府!
贾瑛被这嚎叫般的报价吵得脑仁嗡嗡作响,宿醉的头疼更加剧烈。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带倒了椅子:“够了!嚎丧呢?!都给我滚去登记!再在这吵吵,老七!老吴!给我打断腿扔出去!”
门口侍立的老七和老吴立刻上前一步,眼神如刀,浑身散发着凛冽的煞气!
众人被这煞气一冲,顿时噤若寒蝉。
贾瑛看也不看那些狂热的人群,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震天响的哈欠,在无数敬畏、狂热、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摇摇晃晃,如同逛自家后花园般,穿过噤声的人群,径直朝内院走去补觉。那散漫的背影,在满堂华服之中,如同一个巨大的惊叹号,宣告着绝对的权威与不羁。
荣禧堂内,留下一地狼藉和心思各异的众人。贾政红光满面,享受着同僚们更加热切的恭维。王夫人脸色铁青,几乎要将手中的帕子扯碎。屏风后,姐妹们相视而笑,林黛玉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眼波流转,嗔怪中带着骄傲。薛宝钗看着那些簇拥着登记的人潮,眼神幽深难测。
听雨轩后院。
日影西斜,暖风熏人。贾瑛终于睡饱了,披散着长发,只随意套着月白寝衣,敞着领口,懒洋洋地歪在竹榻上。他手里翻着秋水刚刚送来的、记录着今日疯狂认购数额的厚厚账册。看着那上面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天文数字,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啧啧…这帮孙子,真他娘的有钱啊!平日里哭穷喊冤,国库要银子的时候一个个跟铁公鸡似的,这捞钱的门路一开,砸起银子来倒是一个比一个豪横!跟不要钱似的!” 他摇摇头,将账册丢给侍立的老七,“行了,核对无误。原封不动,连册子一起,给宫里那位送去!省得他惦记。”
老七应声接过,动作利落地退下。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清脆如银铃的笑语伴着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哟!咱们的靖安伯爷兼状元公兼海贸大掌柜,可算是睡醒了?这清梦,睡得可还安稳?”探春的声音带着戏谑,人未至,声先到。
“嘘!三妹妹!”迎春温柔地提醒,却也掩不住笑意,“小心点!莫扰了三哥哥的清静。”
话音未落,几道倩影已绕过院中的海棠树,出现在眼前。探春、迎春、惜春、薛宝钗,还有被紫鹃扶着的林黛玉,都来了。春日的暖阳落在她们身上,裙裾轻摆,如同院中盛放的花朵。
林黛玉走在最后,手持那柄素白团扇,半掩着唇,只露出一双含情目,眼波流转间带着促狭的笑意,清泠的声音如同玉珠落盘:“正是呢!以后我们姐妹来找三哥哥,怕是要先沐浴斋戒,焚香祷告,再挑个黄道吉日,递了帖子,恭恭敬敬在门外候着,看伯爷大人您老人家心情如何,方敢觐见。若是不小心惊扰了您的清梦,那天打雷劈的滋味,我们这些弱女子,可是万万承受不起的。”
众姐妹闻言,顿时笑作一团。探春更是夸张地拍手:“林姐姐说得极是!咱们以后可得离这位‘雷部正神’远着点儿!保命要紧!”
贾瑛被她们打趣,也不恼,反而在竹榻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翘起二郎腿,笑嘻嘻地看着林黛玉:“林妹妹这张嘴啊,真是越发伶俐了,刀子似的,专往哥哥心窝子里扎。我这点‘清静’,在你们这些天仙下凡似的妹妹跟前,算个什么?尽管来扰!越扰我越精神!”
他这副惫懒模样,尤其是那一头披散如墨、在夕阳下泛着光泽的黑发,还有那敞开的衣襟下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看得林黛玉微微蹙眉。她放下团扇,露出那张清丽绝伦的小脸,带着点娇嗔的责备:“三哥哥,你好歹是御赐的靖安伯,堂堂新科状元,如今又掌着海贸大权,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在自己院里也就罢了,还这般…不修边幅,敞胸露怀的,让人瞧见了,怕是要笑话的。”
“笑话?”贾瑛眉毛一挑,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刚才在荣禧堂,当着那么多尚书、国公的面,爷我就这样!你看他们谁笑话了?一个个不还夸我‘魏晋名士风范’、‘潇洒不羁’吗?” 他一边说,一边还模仿着那些官员谄媚的语气和夸张的表情,惟妙惟肖。
“噗哈哈哈!” 这下连最文静的迎春都撑不住笑了。探春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直揉肚子:“三哥哥!你…你这脸皮,怕是比那神京城的城墙还厚上三寸!别人那是冲着你的权势银子,才昧着良心说好话。你还真当自己是嵇康阮籍再世了?羞也不羞!”
林黛玉也被他这副无赖自恋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眼波流转,嗔道:“可不是!人家那是有所求,才违心奉承几句。偏你脸皮厚,还当了真!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贾瑛嬉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看着林黛玉,眼神带着点痞气和理所当然的霸道,“在自个儿家里,在你们这些妹妹跟前,爷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披头散发怎么了?敞着衣襟怎么了?舒服!自在!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姐妹,嘴角勾起一抹坏到骨子里的笑意,压低声音,故意用气音说,“要不是怕吓着你们这些娇滴滴的妹妹们,爷我…兴致来了,裸奔一圈给你们开开眼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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