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公,你的仁义能防弹吗?

第60章 乘胜追击定豫州,袁术末路殒淮南(1 / 1)

汝南城的天,被军械库焚天的烈焰撕开了一道猩红的口子。那火已非寻常之火,是积蓄已久的腐朽与硫磺、桐油媾和出的妖异魔物,蓝绿色的火舌舔舐着夜空,将整座城池映照得如同炼狱。浓烟翻滚如垂死的黑龙,裹挟着刺鼻的焦糊与硫磺恶臭,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袁军士卒的心头。

军械库的毁灭,抽掉了汝南城最后一丝抵抗的脊梁。城头之上,守军肝胆俱裂。那照亮半个城池的毁灭之光,不仅焚尽了军械,更将他们心中对仲家皇帝袁术那点摇摇欲坠的敬畏与幻想,烧成了灰烬。恐慌如同瘟疫,瞬间蔓延。有人瘫软在地,望着那冲天的火柱喃喃自语;有人丢下兵器,像无头苍蝇般在城墙上乱撞;更有甚者,竟对着那吞噬一切的火焰跪拜下去,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祈求这灭世之火饶恕自己。

“天罚!这是天罚啊!”一个老兵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地哀嚎,“仲家…完了!”

城下,联军大营却如同苏醒的巨兽。刘基身披玄甲,立于中军高台之上,冷峻的目光穿透烟尘,牢牢锁住那座在火光中颤抖的城池。他身旁的张辽,早已按捺不住胸中沸腾的战意,手中月牙戟斜指汝南城头,声音如同金铁交鸣:“主公!军械库火起,袁军肝胆俱裂,正是破城良机!末将请为先锋!”

“擂鼓!”刘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断,瞬间压过了烈焰的咆哮,“传令三军!总攻汝南!”

咚!咚!咚!

沉重而急促的战鼓声,如同大地的心跳,骤然炸响!这鼓声是进攻的号角,是催命的符咒,更是压垮汝南守军最后一丝侥幸的巨石!

“杀——!”

震天的喊杀声如同海啸般平地而起。早已蓄势待发的联军将士,如同决堤的洪流,汹涌澎湃地冲向汝南城!冲在最前的,正是张辽率领的“十杰营”精锐骑兵!马蹄践踏着被火光映红的大地,卷起漫天烟尘。骑士们俯身马背,长槊如林,冰冷的锋刃直指前方,汇聚成一股无坚不摧的钢铁洪流。

城墙上稀稀拉拉的箭矢软弱无力地落下,大多歪斜着插入泥土,甚至未能触及奔腾的骑阵。张辽一马当先,月牙戟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寒光,轻易拨开几支流矢,口中厉喝如雷:“破阵营!随我夺门!”

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直扑城门!身后亲卫如影随形,铁蹄踏过护城河上临时铺设的简陋木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城门口,一小撮试图负隅顽抗的袁军士卒,被这雷霆万钧的气势骇得魂飞魄散,还未及组成像样的防御,便被狂飙突进的铁骑狠狠撞入城门洞的阴影之中!刀光闪烁,血花飞溅,惨叫声瞬间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喊杀与马蹄声中。

与此同时,刘备军的攻城部队也展现出惊人的效率。一架架结构更为精巧、带有坚固铁制滑轮组和防护挡板的改良云梯,被士兵们喊着号子,在盾牌掩护下迅速推向城墙。云梯顶端的铁钩狠狠咬住垛口,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手持环首刀的悍卒口衔利刃,如猿猴般敏捷地向上攀爬。城头守军惊魂未定,组织不起有效的滚木礌石反击,偶有零星箭矢射下,也被云梯的挡板或士兵的盾牌格开。

“上!快上!”刘备在阵后亲自督战,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关羽、张飞两员虎将更是身先士卒,一人如青龙出水,一人似黑虎下山,刀矛并举,硬生生在城头撕开血淋淋的缺口,掩护后续部队源源不断涌上。

城内的抵抗,比预想的更加微弱。军械库的大火不仅摧毁了物资,更彻底焚毁了袁军的斗志。街道上,溃兵如没头苍蝇般乱窜,丢盔弃甲,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偶有小股军官试图收拢残兵组织巷战,立刻便会被汹涌而来的联军洪流无情碾碎。喊杀声、哭嚎声、兵器碰撞声、房屋燃烧的噼啪声,混杂着无处不在的焦糊味,构成了汝南城陷落时最绝望的交响。

汝南城中心的“仲家行宫”,此刻已是一片末日景象。昔日的雕梁画栋在摇曳的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华丽的宫室内,袁术形容枯槁,披头散发,昔日称帝时的意气风发早已荡然无存。他死死攥着一只金杯,杯中美酒早已洒了大半,染污了他那身象征至尊的赭黄龙袍。

“废物!都是废物!”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将金杯狠狠砸向跪在阶下瑟瑟发抖的几名将领,“朕的军械库!朕的汝南!朕的江山!你们…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连个库房都看不住!连座城都守不住!朕要诛你们九族!九族!”

阶下将领面如死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砖,连大气都不敢出。殿外传来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如同催命的鼓点,一下下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陛下!陛下!”一名内侍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带着哭腔,“西门…西门破了!张辽的骑兵…杀…杀进来了!东门、南门也快顶不住了!快…快走吧陛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