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瑶一个扫堂腿把他撂倒："聘你个大头鬼！"
平儿躲在廊柱后偷笑，顺手往池塘里撒了把鱼食。阳光下，那块沉底的天工院令牌微微闪着光。
"小姐！姑爷！"平儿慌慌张张冲进院子，差点被李轩新做的自动扫地机关绊个狗啃泥，"京城来人了！说是户部要查咱们萧家十年的账！"
萧沐瑶手里的茶盏"啪"地掉在地上："十年？这不是要人命吗？"
李轩正蹲在地上调试他的"自动记账机"，闻言头也不抬："来的是哪位大人？"
"姓周，叫什么周...周..."
"周扒皮？"李轩顺口接道。
"周世昌！"平儿急得直跺脚，"姑爷还有心思开玩笑！那人带着三十多个账房先生，已经把前厅占满了！"
萧沐瑶脸色发白。这些年萧家为打点关系，明里暗里的支出可不少，真要一笔笔查...
"夫人别急。"李轩终于站起身，拍了拍沾满齿轮的衣摆，"为夫早有准备。"
前厅里，周侍郎正端着官威翻账本："萧当家，这三万两的'茶仪'支出，作何解释啊？"
萧沐瑶刚要开口，李轩突然咳嗽一声："大人明鉴，这是给茶农的补贴。"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叠契约，"您看，每户茶农按收成领钱，都有画押为证。"
周侍郎眯起眼："那这一万八千两的'炭敬'呢？"
"哎呀这个啊。"李轩一拍脑袋，"是买炭的钱嘛！您不知道，炒茶要用特定的果木炭..."
"放屁！"周侍郎突然拍案而起，"真当本官好糊弄？这些明明就是..."
"是什么？"李轩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大人确定要在这说？"他手指不经意地划过账本某处，露出半个梅花印。
周侍郎脸色大变，慌忙合上账本："咳咳...本官看错了。继续查下一项！"
回房后，萧沐瑶一把揪住李轩耳朵："你搞什么鬼？那账本上明明..."
"嘘——"李轩神秘兮兮地锁上门，从床底下拖出个铁箱，"夫人请看。"
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十几本账册，每本封面都画着不同的记号。
"真账在这儿呢。"李轩得意道，"外头那些是专门应付检查的'美容版'。"
萧沐瑶翻看几页，突然瞪大眼睛："这...这些贿赂记录..."
"都是假的。"李轩眨眨眼，"我特意模仿各位大人的笔迹写的。那周扒皮看到自己名字，能不慌吗？"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谁知第二天一早，更大的麻烦来了。
"小姐！"平儿这次是哭着跑进来的，"皇商郑家来人，说要收购咱们萧家茶行！"
萧沐瑶手里的梳子"咔嚓"断了："他们凭什么？"
"说是...说是奉了户部调令..."
李轩正在刮胡子，闻言差点划破脸："好家伙，这是要明抢啊！"
郑家派来的是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见面就甩出一纸文书："萧姑娘，识相的就签字画押，价钱嘛...好商量。"
萧沐瑶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这是强盗行径！"
"话不能这么说。"郑公子摇着折扇，"朝廷最近要整顿商界，像萧家这样的小门小户..."
"小门小户？"李轩突然插话，"郑公子可知萧家去年纳了多少税？"他报出个数字，那郑公子顿时噎住。
"那又如何？"郑公子很快恢复傲慢，"户部已经..."
"已经什么？"李轩突然亮出块令牌，"认识这个吗？"
郑公子凑近一看，脸色"唰"地白了："天工院的...你怎么会有..."
"郑公子回去问问令尊。"李轩收回令牌，意味深长地说，"五年前的火器案，他可还安好？"
郑公子落荒而逃后，萧沐瑶一把拽住李轩："到底怎么回事？"
李轩叹气："郑家是太子的人，这次是冲着咱们新研制的炒茶工艺来的。"
"那令牌..."
"仿的。"李轩苦笑，"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本以为击退郑家就能消停几天，谁知第三天，更大的危机来了。
"圣旨到，"
萧沐瑶跪接圣旨时，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旨意很简单：命萧家即日进贡新茶三千斤，逾期严惩。
"三千斤？"萧沐瑶眼前发黑，"就是把茶园薅秃也凑不齐啊！"
李轩盯着圣旨看了半天，突然冷笑："好一招借刀杀人。"
"什么意思？"
"你看这印泥。"李轩指着圣旨角落，"颜色发暗，是陈年朱砂。这圣旨至少准备了半年，就等这时候发呢！"
萧沐瑶如坠冰窟："那怎么办？抗旨可是死罪..."
"别急。"李轩眯起眼睛，"既然他们玩阴的，咱们就玩个更大的。"
三天后，李轩带着十辆马车浩浩荡荡进宫献茶。御前太监验货时，突然惊叫："这...这茶叶怎么是金色的？"
"回公公，此乃'天赐金茗'。"李轩恭敬道，"需在特定时辰，由处子之身的采茶女以玉剪采摘，再用天山雪水..."
"行了行了！"太监不耐烦地打断，"咱家只管验货！"
皇帝品尝后龙颜大悦，当场赏赐萧家"皇商"称号。消息传出，郑家父子气得吐血，他们苦心布局多年，反倒给萧家做了嫁衣！
回府路上，萧沐瑶终于忍不住问："那金茶到底..."
"普通茶叶染的。"李轩咧嘴一笑，"我用黄花汁调了个色，放心，喝不死人。"
"你！"萧沐瑶差点从马车里栽出去，"这是欺君之罪！"
"所以我又加了点料。"李轩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包粉末，"西域香料，能让人心情愉悦。陛下喝得开心，自然不会追究细节。"
本以为风波就此平息，谁知更大的阴谋才刚刚开始。
"小姐！姑爷！"平儿这次是连滚带爬进来的，"不好了！宫里来人说咱们的茶有毒，贵妃娘娘喝了腹痛不止！"
李轩手里的齿轮"当啷"掉在地上："不可能！我明明..."
"是郑家！"萧沐瑶脸色惨白，"他们一定做了手脚！"
锦衣卫包围萧府时，李轩正忙着销毁证据。萧沐瑶急得团团转："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