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我的忠诚无需证明。”
“元老院要求证明忠诚本身,已经无异于背叛。”
“呵…您这又是什么意思。”凯妮斯脸色阴沉下来。
在剑拔弩张之际,一位看上去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人缓缓走来。
“能够看到两位以文明的方式握手言和,是我莫大的荣幸。”
“然而,请容我稍事打断……”
来古士看了眼一旁正坐在地上,抱着西瓜啃的颜欢,旋即对两人说:
“以神礼观众之名,我见到[金织]阿格莱雅阁下正动身前来黎明云崖。”
“哦?”凯妮斯挑眉。
“我们今天的客人,似乎有些过多了。”
“不甘心吧?凯妮斯阁下。”那刻夏调侃道:
“元老院身居高位,却仍要仰头看黄金裔的脸色。”
见他这副模样,凯妮斯不由气笑了。
“呵,我怎么是觉得阁下留了一手?或许是我棋差一着。”
“不过,我个人倒是十分乐见她的出现。”
凯妮斯饶有兴致的望着他。
“告诉我吧,阿那克萨戈拉斯,如今你已身为盟友,倘若阿格莱雅来问我要人,我该怎么做呢?”
那刻夏双手怀抱,淡然道:
“把我交出去咯。”
“然后再告诉她,元老院一直只是想找我聊聊天,除此以外并无任何冒犯之意。”
“不过如此一来,元老院的威严就成了一张浸血的莎草纸,一戳就破。还痛失了一枚宝贵的火种……”
“不,应该是两枚。”
“毕竟……”那刻夏微微思索。
“在下一次公民大会上,那位与死亡如影随形的少女也会站在我们这边。”
“对了,没准还有另一位半神。”
“哦?”凯妮斯有些疑惑。
“你怎能如此断言?”
“这很重要吗?”那刻夏一脸平静。
“我有的是办法,依我看,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迫在眉睫的威胁吧。”
“阿格莱雅,今天她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带走,明天她就能大手一挥,彻底废除元老院。”
“而我们方才议论的种种…也都成了笑话。”
“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吗,凯妮斯阁下?”
面对那刻夏的反问,凯妮斯微微皱眉,皮笑肉不笑道:
“呵呵…明白了。”
“我会妥善处理此事。”
“不过,阁下,请你记住。”
凯妮斯目光阴沉。
“愚弄人民者必得报应,这次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绝不会有下次……”
“除非你爱好酷刑,善于在痛苦中思索灵魂的真谛。”
听着这些威胁的话语,那刻夏心里毫无波澜:
“你知道吗?这恰恰是我最高贵的天赋之一。”
“呵…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凯妮斯话落,便匆匆前去准备对付阿格莱雅。
见状,漂浮在附近的瑟希斯对那刻夏说:
“啊呀,汝着实再次令吾刮目相看。”
“不过,汝所求者,莫不是太少了些?”
那刻夏看了眼这个女人,“你就这么想知道我要干什么?”
“哈哈。”瑟希斯轻笑一声。
“毕竟吾乃理性之泰坦,生而为求索哪。”
“况且,那位人子一直坐附近,这里的‘观众’可不止吾一位哦。”
“……”
那刻夏看了眼瑟希斯,又看了眼远处的来古士,以及躺在自己旁边玩单机游戏的颜欢,不禁陷入了沉默。
“别急,马上你们就知道了。”
望着凯妮斯离开的方向,那刻夏沉声道:
“我刚才没在她面前提,是因为她给不了我真正想要的。”
“毕竟旁观者清……”
“黎明云崖真正的主人,始终是那位纵览全局的[神礼观众]啊。”
没有多做停留,那刻夏便向着不远处的来古士走去。
与此同时,来古士也缓缓回身,对迎面走来的那刻夏笑道:
“…如我所料,欢迎您,阁下。”
“您知道吗?其实,您可以跳过那些无足轻重的辩论,直接向我要求觐见刻法勒的资格。”
“毕竟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您,不是么?”
“你当然没有理由。”那刻夏淡然道:“但凯妮斯有。”
“谁能掌握刻法勒的火种,谁就能掌握奥赫玛。”
“她忌惮我,我得博得她的信任。”
“所以,方才那场辩论非常有必要……”
来古士微微点头,“嗯…确凿的真理。”
对此,瑟希斯不由调侃道:
“依吾看,此子费尽心思想接近刻法勒,备不住是妄图对泰坦行不轨之事呢。”
“即便如此,汝也甘愿为此子放行么?”
“当然,即便如此。”来古士看向一旁的长发男子:
“刻法勒的奥体始终欢迎一切生命,此乃负世者命运使然。”
“若是颜欢先生有意,自然可同阿那克萨戈拉斯先生一同前往。”
“哦?”颜欢挑眉,缓缓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你还放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