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这天，陈碧茹早早张罗好饭菜，派了下人来请白芷。

白芷不知道怎么回绝才好，等着曾国宇拿主意。

疏影馆里，白芷攥着书页的手指微微发白，书上的字一个也没看进去。

曾国宇倚在门框边，军装外套随意搭在肩上，领口微敞，露出喉结下一道浅浅的疤。他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嗤笑一声：“怂成这样？”

白芷抬头瞪他，眼眶微红：“你少激我！”

曾国宇走过来，单手撑在她椅背上，俯身凑近：“那你说，为什么不敢去？”

白芷咬唇，声音低下去：“……我怕见到薇薇……不知道她要怎么看我……”

曾国宇挑眉：“她看你，你就不会吃饭了？”

白芷气恼地推他：“你明知道不是这个意思！”

曾国宇顺势捉住她的手，指腹摩挲她腕骨，语气懒散：“行，那我也不去，陪你在这儿吃。”

白芷急了：“那怎么行？大年三十，一家子人等着呢！”

曾国宇低笑：“等就等。”

白芷拗不过他，挣扎许久，终于松口：“……那我去也行，但你不能和我坐一起。”

曾国宇眸色一暗，捏她下巴：“怎么，怕人看出来？”

白芷别过脸：“……我怕薇薇难受。”

曾国宇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行，不坐一起。”他直起身，语气轻佻，“那你端了碗坐门槛上去，反正我左拥右抱，也顾不上你。”

白芷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你——”

曾国宇俯身，鼻尖几乎蹭上她的，低笑：“这就不乐意了？不是你非要我陪着别人，你不看着，怎么知道我陪得好不好？”他恶劣地补了一句，“等晚上上床，我也给你搬个凳子看，怎么样？”

白芷气得抬手捶他：“你不害臊！”

曾国宇一把攥住她手腕，拇指蹭过她掌心，嗓音低哑：“我哪里你没看过，有什么好害臊的。”

白芷耳根烧得通红，挣又挣不开，只能小声骂他：“……你混蛋。”

曾国宇低笑，忽然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走，吃饭去。”

紫藤苑里，陈碧茹亲自来劝徐孝薇。

陈碧茹扶着徐孝薇的肩，轻轻拍了拍：“孝薇，别跟自己过不去。”

徐孝薇眼眶红肿，却仍强撑着体面：“陈姐姐，我不是冲你。”

陈碧茹叹气：“我知道。”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可你这样，不是正合了某些人的意？”

徐孝薇指尖一颤，帕子攥得更紧：“……她装得那么无辜，我竟一点没看出来。”

陈碧茹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男人嘛，总是贪新鲜的。”她轻描淡写，“可你是正妻，她算什么？”

徐孝薇闭了闭眼，眼泪无声滑落：“……我想离婚。”

陈碧茹摇头：“离了婚，你甘心？”

徐孝薇沉默。

陈碧茹凑近她耳边，声音极轻：“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不如……亲自问问？”

徐孝薇抬眼，对上陈碧茹意味深长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