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六皇子,从八岁开始布局天下

第204章 操纵全局,大梁边境(1 / 1)

鸣沙城,城内

晨雾未散的街头,尘沙未起,一切安宁如常。

自从宁凡抵达此地,三日已过。

这三日里,他住在刺史府中,却未曾做出任何“正事”。

反倒是每日早早出门,或登楼看景,或流连街市,走马游花。

偶尔还会驻足于茶楼酒肆之间,与苏苏低声调笑。

时不时传出一两声轻快的笑声,引得周围人频频回首。

更甚者,几次出行时,他竟踏入了城中几家有名的青楼,与几位花魁共饮对吟,言语轻浮,神态恣意。

城中百姓对此谈论纷纷,却也皆当他只是来边地镀金的纨绔皇子——

权贵出巡,不外如是。

这几日里,刺史秦礼也没闲着。

作为一地之主,他一直密切注意着宁凡的一举一动——

一开始,他的内心其实并不安稳,尤其是在得知朝廷派一位皇子“坐镇边境”之后。

他甚至有过片刻的警惕与不安,生怕宁凡是某位权臣背后推动的一枚棋子,意在监他、掣他。

但三天过去了,他亲自调动府中眼线,仔细探查宁凡的行程。

每一日、每一个时辰,几乎都能掌握得清清楚楚。

——逛街、饮酒、看舞、买玉器、赏香粉、听评书。

做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闲事。

“这皇子,怕是养废了。”

秦礼在府中对心腹摇头苦笑,“我做梦也想过皇子来边地。”

“是要来掺和军政、布武设防,哪知竟是个只会赏花听曲的。”

说罢,他一边摇头,一边轻叹,心里却反而踏实了几分。

他甚至暗中羡慕起宁凡的日子来——哪怕位居刺史,手掌一方兵马,威震一州。

但政务缠身、上下盘根错节,每日里都需应对文案、官员、商贾、军情,哪有半日清闲?

而宁凡这三日的“游荡闲逸”,反倒是秦礼多年梦寐以求的自在日子。

于是他心中最后一丝防备也逐渐散去——此人不过是朝廷安排来走个过场罢了,无须在意。

可秦礼哪里知道,这一切正是宁凡所布的局。

宁凡在城中游玩,表面浮华不羁,其实每一步都暗藏算计。

每次出门时,他都带着苏苏,举止亲密,一副风流纨绔模样。

然而,一旦夜深,他再度进入青楼的时候,苏苏却悄然不在。

实际上,苏苏根本不是被宁凡遗忘,而是被他安排去与一个人密会。

司马李云。

李云,早在宁凡抵达鸣沙前就已秘密隐藏鸣沙城。

此人行事谨慎、头脑缜密,与宁凡早有默契安排。

如今,宁凡在城中演戏,他则在暗中运筹。

苏苏每晚悄然离开青楼,穿过后巷,避开府中探子与巡街士卒。

在一座旧仓院中与李云碰头,交换情报。

李云这些日子几乎没有停下过脚步。

他清楚,鸣沙虽是边城,却掌控着大秦通往北荒的交通命脉,而刺史秦礼不仅兵权在握,还手握税赋与贸易渠道。

若要搅乱这里的秩序、动摇秦礼根基,仅凭宁凡这位皇子外壳远远不够,必须要从内而破。

于是他开始接触本地商贾,以“北荒商路复通”的消息为起点,联合有野心者、胆大者,一一拉拢。

他许以大利,暗示未来的大玄会重启边贸,将北荒新矿、新茶、新丝重新铺入市场。

一开始,大多商人心存疑虑,不敢轻举妄动。但随着第一批响应者果然从中赚得盆满钵满,局势便一发不可收拾。

消息如水银泻地般扩散开来,如今的鸣沙城中,已有近三成商贾私下参与北荒交易的准备。

有的甚至开始调拨货物,暗中与北方边商接头,形成一股隐秘却惊人的经济暗流。

与此同时,李云还在做另一件极其关键的事。

他在暗中调查秦礼麾下的大小官员,一一搜集他们的背景、习性、贪欲与软肋——

对那些有劣迹者,他暗中派人刺探证据,记于密档;

对那些清廉但无根基者,则示以小恩,慢慢试探其态度。

短短几日,他便整理出一份详尽的官员名册,标注红绿之别。

红者可用,绿者可拉,灰者待查。

最后,还有一个人,是宁凡交代必须亲自查明的人。

姜飞,北荒大将军,手握十万兵马,驻守边陲,是宁凡此次计划中极为关键的一环。

李云曾两度私下拜访对方,对方皆无拒绝,却始终不表明态度。

既不亲近,也不疏远,彬彬有礼,却带着模糊不清的含糊回应。

“你要做的事,若真对百姓有益,那我看着再说。”

——这是姜飞在第二次会面时留下的话。

这句模棱两可的回复,让李云颇为苦恼。

他将此话一五一十地转述给苏苏,苏苏则每日小心地将这些细节传给宁凡。

而宁凡,依旧装作不谙政务的模样,每日里游山玩水,戏花品香,一副彻底沉迷美色的样子。

可实际上,他已操控起整座鸣沙城的暗流,轻轻一拨,便可将刺史府上下摇动得风声鹤唳。

?

与此同时。

大梁边境,夜幕降临。

山风徐徐,星光点点。

一条队伍缓缓穿行在官道之上,马蹄声声,车轮吱呀。

身披黑金铠甲的护卫一排排骑在前后,护着中间那一顶雕花金轿。

轿顶垂着薄纱,金线暗绣凤纹,灯笼在风中轻摆,映得四周微微泛红。

苏浅浅,就坐在轿子之中。

这一路已行了数日,从梁都出发,一路南下,直奔大秦边境。

她坐在轿中,卸去了最外层华丽外衣,只穿着一件素色绫裙,长发披肩,指间轻轻撩着轿帘,望着外头朦胧夜色出神。

夜风拂面,吹散几缕鬓发。

她的眼神平静,却透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清冷与深意。

她也是第一次坐在这样的花轿中,也是第一次被冠以“和亲”的名义远赴异国。

可这一次,她心中却多了一种奇异的悸动——

她想起了那位男子,那个曾在大玄朝堂上,身披玄衣,眼神深沉、却总带着一丝讥笑的男子。

宁凡。

她嘴角不自觉地浮现一丝笑意,那笑意如水面漾开的涟漪,浅而不易察觉,却藏不住内心的柔软。

她不是一个会甘心顺命的女子,更不是一个会为了所谓“和亲”就放弃一切的棋子。

这一路,她看似安静,实则早已在轿中布好棋局。

她身边的婢女,其实早是她从梁都亲自挑选而来——个个精明干练,手中藏着细软与令符,暗中传递情报。

她早已通过自己的关系,秘密联络了几个在大秦边地活动的梁国密探。

让他们潜伏、打探、布线,准备随时配合她行动。

她明白,大秦图谋大玄,而她此次“送亲”,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契机。

“既然要利用我,”她轻声道,低头拨弄手中的香囊。

“那我……便也借他们的手,替他做点事。”

她望着夜色下的大地,眼中不再是无奈与愁怨,而是如刀锋般的清明与果决。

而她这份隐藏在绵柔笑意下的坚韧与谋略,注定也将在这场风暴中,掀起不容小觑的波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