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找不到下一处目标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猝不及防握住了他的手腕。
紧随其后是熟悉好听的声音:“公子可是在找我?”
“温辞?”季砚临紧紧盯着那双天生自带三分笑意的桃花眼,生怕一转身他再不见。
“公子认识我?”温辞松开他的手腕,偏头疑惑。
触碰到他的一刹那,找他过程中所有的忐忑瞬间平复,季砚临放软了眸色:“认识。”
温辞,我心尖上的爱人。
眼前陌生青年一双漂亮的凤眸复杂又含情,似乎久别重逢,温辞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出来,勾唇笑道:
“公子莫不是撒谎,公子这等人物,如若认识,在下不会没有印象。”
季砚临略微沉默,思考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取信温辞。
千年前的温辞,他了解程度有限。
千年后的温辞他倒是了解,但他总不能对千年前的温辞说你喜欢看魔改自己的电视剧与吃公司楼下葡萄吧。
有点后悔没多问问再进来。
“跟我来吧,公子这般好看,应当不是坏人。”温辞见他为难,没再多问,转身带路。
“你真不记得我了?”季砚临跟了上去道。
“嗯,不记得。”温辞回首笑道。
回首的少年鲜衣怒马,墨发高高束起,千年前正值春时,微风拂来,发丝飘扬。
没有千年后香火下帝袍的威严与高不可攀。
任谁看都难以想象他未来的丰功伟绩。
季砚临呼吸滞了滞,熟悉的心动,可温辞没有记忆,这份心动便也没那么名正言顺。
跟着温辞七拐八拐,拐入一家小院。
院子景观雅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温辞挽起袖袍为他斟茶:“请。”
季砚临第一次知道他懂茶艺,微微抿了一口,应该是上好的茶,旁边还放有这个时代的科举文书。
季砚临一愣:“你在准备科举?”
原来他当真看多了正儿八经的书。
“怎会。”温辞瞥了眼那书,“王朝贪官当道,科举非明智之举。”
“跟我说没关系吗?”季砚临摩挲茶盏。
“没关系。”温辞笑道,指节撑着额角,笑容肆意好看极了,他却说,“这么好看的公子,不像是坏人。”
季砚临指尖发烫,仅仅相识一个时辰不到,三番说他好看,他倒不知道温辞还有这登徒子的一面。
他厚着脸皮提出无家可归借宿温辞家,温辞也只是略微挑眉便爽快同意。
时间眨眼即逝,一连几天温辞都没有赶他一个陌生成年男人走的意思,也没有询问他的来历。
但这几天留宿,季砚临了解了他的现状。
身无分文被落败家族分家,又凭一己之力在这风雨飘摇的世道为自己找到立足之地。
媒婆踏破房门,附近十里八乡的小姑娘请过媒婆说亲。
连一方土皇帝家的闺阁小姐看见他一面之后也有意召他入赘。
万幸他并无成家的想法,这才出现跨越千年的缘分。
时间一天天过去,时间流速加快,季砚临的存在感在变淡,温辞似乎也忘记了他,只偶尔会向他所在方向看上一眼。
一会儿是温辞起义的战争,身披血甲御马驰骋。
一会儿是斩杀世家贪官的双眸,手染鲜血百姓拍手叫好。
以及新朝前夕,他将皇位交给后来的雍太宗转身果断离开的背影。
等来等去,没等来他死亡的场景,只有风景宜人的小山沟沟里一处无字土坟。
季砚临似乎看完了他的一生,实际却只看到寥寥几笔关键之处,转瞬即逝,再一睁眼便是熟悉的公司大楼,与身边熟悉的人。
而非千年前那个稍显孤独的起义军首领。
脑海中闪过春日柳树下的小坟,高高大大的爱人最后只存下了那么一点遗留,光是回忆便心跳猝停。
“那是你的过去?”
温辞嗯了一声,笑道:“会有点无聊吗?”
眼前的温辞鲜活又肆意,丝毫看不出去逝千年,季砚临猝然失了力道,倒进温辞怀里:“不无聊,你故意控制画面的?”
“嗯。”温辞抱住他笑,“一些场面血糊拉碴,把你吓跑了我就该哭了。”
“难怪。”季砚临闻着他的气息,哭笑不得,“战场和手刃贪官一到关键就转场。”
温辞笑出了声:“你想知道我可以口述,比如砍人脑袋脑浆白花花……”
上班时刻,头顶阴云,外面倒是没有多少人。
小刘上官玄也远远凑在一起识趣没打扰他们。
季砚临堵住温辞的唇,话锋一转:“那阵法到底是干什么的?”
“欺天因果阵法。”温辞解释,“封住我的记忆以幻境回到我最弱小的时候,在幻境中刻下奴印,以此欺骗因果。”
“恶毒。”季砚临总结。
“没事,没那么容易成功。”温辞吻了吻他的眼角,“千年前的服饰也很适合亲爱的。”
“说起这个。”季砚临问道,“当时你没记忆?”
“前几天没有,但知道身处幻境,后面那些是根据我记忆演变,相当于看了场电影。”温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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