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啊!”
半白头发的秦松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将手里的资料交回徒弟宋家珍的手中,他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嘴角带着一丝对嫌疑人的不屑。
“呵呵,大白天的居然敢跟踪两个干警,他不死谁死?”
宋家珍不动声色的把资料整理了一下。
等着自己师父好好闭眼休息了一分钟,她才开口提醒。
“师傅,您就没发现这次立功的又是那个解卫军和杨兴民吗?”
秦松年慢慢的睁开眼睛,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师傅我还需要你提醒么?”
“别说市局,就连部里都传开了,行运二人组啊!”
“做好事送大妈回家,能抓个偷枪的。”
“去外贸部赴个宴,顺手抓个骗钱的。”
“你师傅我最近经手的三件大案,都与这俩个小子有关,尤其是那个解卫军。”
宋家珍笑了笑,想起了上次和解卫军合作的经历。
“运气不运气的咱先不说,那是封建迷信,可人家能有这运气,说明人家在业务方面的底子也不薄啊。”
秦松年看了自家徒弟一眼,接着摇摇头。
“你以为你师傅我没想到这一点?”
“但人家东城分局的老纪也不傻呀。”
“当天晚上就把这两人都纳入了东城分局下一次参加培训的名单里。”
“参加工作才两个月,就破格提干,他老纪的魄力还真是大。”
言语中的惋惜溢于言表。
提干?
听到这个词,宋家珍微微顿了一下。
她马上也要参加培训班,还是比那个解卫军层级更高的培训班,她同样也是提干。
在今天之前,宋家珍认为自己参加这个层级的提干是理所应当的,她对自己的资历和荣誉都有信心。
可偏偏却出现了解卫军和杨兴民这两个人,尤其是解卫军,一个资历可以几乎不算的小干警,已经连破三桩大案了!
如今看起来比荣誉和成绩自己差了这个人不止一筹,但偏偏自己参加的培训班却是市级,对方最多只是区级。
宋家珍的心性不错,她知道这种起点不同的差距是客观存在的,自己用不着自怨自艾。
可她就是对即将到来的培训突然没了兴致,觉得寡然无味。
……
六十七号大杂院天井里坐满了人,热闹非凡。
“从今儿起,咱们院里可算有四个干部了啊!”
说话的是栓子他爹杨水木,也是六十七号大杂院里第二家姓杨的。
他乐呵呵的奉承了杨大爷一句。
“咱们老杨家如今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杨大爷看着他直乐,却不好搭话。
还是杨水木的老婆马婶子没好气的瞪了自己当家的一眼。
“今儿可没酒,你怎么就醉了,瞎说什么呢?”
院里最不好说话的就是马婶子,声音又尖人又爱阴阳人,杨水木听到他老婆的声音,顿时尴尬的笑了笑不吱声了。
他老婆是在提醒他,别忘了当初说杨大爷在照壁上盖房子不吉利的就是他杨水木。
这会子看到杨兴民马上要当干部了,就巴巴的往上凑,也不嫌在院里邻居跟前丢人。
其实对于这次解卫军和杨兴民再次立功,所里是准备凑点酒送过来的。
但林家考虑,如今各家粮食都不够吃,天天饿肚子,家里还喝酒那不是打所有人的脸么。
“来,喝喝这茶!”
林靖远乐呵呵地招呼着魏序言。
“这是军子师傅从他们所长抽屉里抢来的,估摸着应该是个好东西。”
魏序言摇头笑了笑。
“你就别讽刺我了,别看我坐了几年办公室,酒怎么样?我是清楚。可那这茶怎么样?估计咱们师政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魏序言提的这个,让林靖远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的噗嗤一口茶喷了老远。
“你是说咱们团长拿野茶叶糊弄咱们师政委的事吧?”
“哈哈哈哈哈,我听人说咱们师政委喝了一个星期的野茶叶,拉了四五天肚子,还夸这茶好,能脱油!”
“让咱们团白捡一个打主攻的机会。”
两人笑着说完,林靖远忽然低声嘀咕。
“我听说那姓刘的原本不用直接开除的,人家家里都打点好了,准备去外地的单位的,最后是不是你插手了?”
听到这句话,魏序言的老脸忽然红了一下。
“那个有个事儿啊,正好要跟你言语言语。”
魏序言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把膝盖边好奇竖着耳朵的宝根大头推开。
“最近组织上给哥哥我介绍了个对象。”
“这个处了两回吧,彼此觉得还行。”
“刚好呢,她在教育部监察口上班。”
“我可没细说,我真没细说!就把咱军子遇到的事当闲话聊了聊。”
“谁知我这个对象啊,也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
魏序言一拍手,显得有些无奈。
“可巧就发生了那事,她说她就公事公办了一回,哎~,情意,懂吧,情意,这是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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