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多宝的爹是个街溜子,把他卖给五台山主题乐园,换了一张终身畅玩年卡。
乐园里的方丈,法号“操盘手”,主营业务是赛博功德,电子烧香。
金多宝天生没有佛缘,学不会敲电子木鱼,念不懂代码写的经。
他只能被发配去看管一群宠物羊驼,或者在山门口兜售开过光的手机膜。
方丈圆寂那天,是服务器过热,BOOM了。
金多宝趁乱撬开了功德箱,里面没有香火钱,只有一个U盘。
U盘里是寺庙集团的比特币私钥。
金多宝揣着U盘下了山,从此江湖人称“金爷”。
他不做实体生意,专炒空气币,割韭菜的手法比米其林大厨切刺身还精准。
几年下来,他就在市中心最贵的地段,盘下了一整栋烂尾楼。
他把烂尾楼改造成了金碧辉煌的“小雷音寺”,自己住顶层复式,下面几层分租给他的信徒——一群刚毕业的程序员。
金爷的卧室里,马桶是纯金的,床头挂着NFT版的《清明上河图》,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檀香与金钱混合的铜臭味。
他只要在业主群里吼一声“开饭”,楼下几百个程序员就会像丧尸一样冲上来,蹭他家的自助餐。
他不养歌姬,但养了一个男团,叫“F4”,分别是“色、受、想、行”。
这四位美少年每天的功课,就是用电音给他唱《大悲咒》。
出门更是离谱。
八个黑衣保镖前后开路,金爷坐在一辆加长版的老头乐里,车顶上还安了个旋转的迪斯科球。
城里无论大小官员,见了他都得喊一声“金爸爸”。
谁不服,金爷就把谁的黑料做成PPT,发到对方单位的内网。
他对租他房子的程序员倒还算宽容。
有个程序员因为炒币破产,一怒之下黑掉了金爷的智能马桶,金爷也只是让保安把他请了出去,没追究赔偿。
后来,金爷觉得人生有点空虚,决定搞点有技术含量的投资。
他领养了一个儿子。
这儿子是从“天才孤儿盲盒”里开出来的,智商180,情商20。
金爷给他请了全城最贵的家教,只有一个KPI。
“给我考上清华,不然我就把你塞回盲盒里去。”
儿子倒也争气,没几年就考上了,还是省状元。
放榜那天,金爷被称为“状元他爹”,比他赚一百个小目标还风光。
全城的人都来祝贺,送的礼堆成山,上到市长送的古董花瓶,下到程序员邻居送的机械键盘。
金爷一高兴,在自己的小雷音寺顶楼搞了个泳池派对。
他站在C位,左手拿着大声公,右手拿着一根镶钻的雪茄,正准备发表“我的成功可以复制”主题演讲。
结果脚下一滑,一头栽进了身后的功德池里。
功德池里没水,全是这些年粉丝投的硬币。
金爷就这么被人民的财富活活砸死了。
他的葬礼办得比春晚还热闹,全程全球直播。
殡葬队伍从城南排到城北,纸糊的劳斯莱斯、纸糊的私人飞机、还有一个一比一大小的纸糊航天母舰,上面印着金爷的二维码。
各路名流哭得梨花带雨,一边哭一边对着镜头找角度。
F4男团现场首发新单曲《爸爸去哪儿了》,直接冲上热搜第一。
葬礼过后,遗产分割。
金爷的律师当众播放了一段VCR。
视频里,金爷穿着浴袍,翘着二郎腿。
“儿子,爹的房产、股票、艺术品,都归你。”
“至于我那些比特币……”
“我已经把私钥纹在了身上,你们想办法抠下来吧。”
“至于我那帮信徒,就送他们一人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
状元儿子看着屏幕,面无表情。
他默默掏出手机,打开了同城火葬场APP,下了一个“加急,要全熟”的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