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婉看得目瞪口呆。
姜十还真敢啊。
霜儿也瞪大了眼睛。
这姜十说打就真的打啊。
他平日里看着闷不吭声的,没想到竟是个狠人!
陆老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因为太震惊了,她直接失语了。
好半晌,她才缓过来,气得浑身哆嗦,“你、你个胆大妄为的狗奴才,快给我住手!”
姜十充耳不闻,说了是十倍,便真的打够了十个巴掌,才住了手。
陆静澜嘴里塞着的破布,也被打掉了。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与此同时,一颗门牙,混和着血水,自她的嘴里掉出来,滚落到了地上。
看到那颗掉落的门牙,陆静澜哭声一顿,反应过来后,哭得撕心裂肺起来。
“啊……我的牙齿!”
她两边的脸颊,已经高高肿起,这时一哭,鼻涕眼泪,顿时糊了一脸,整个人看着很是滑稽狼狈。
她不知是因为疼,还是气的,整个人倒在地上,抽搐不停。
陆老夫人心都要疼死了,她抓起桌上的东西,一股脑砸在姜十身上,“你这个该死的,你怎么敢对静澜动手?”
姜十没有躲避,面对老夫人的打砸,他眼都没眨一下,还一板一眼地说:“属下也是奉世之命,还请老夫人息怒。”
陆老夫人到底是上了年纪,打砸一通后,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她伸出颤巍巍的手,想给陆静澜松绑。
然而解了好几次,都没能解开绳子。
“老夫人解不开,可以跟我们说的嘛,我来吧。”脂婉拿了匕首,割断了陆静澜身上的绳子。
陆老夫人面色铁青,本来要说什么的,见状,闭了嘴。
“表姑娘,还要将她送去官府么?”姜十恭敬请示道。
脂婉一脸大度地说:“陆静澜本就是乞丐出身,没想到在国公府养了这么多年,也没改掉当初的陋习,是一点教养也没有,我本是想将她送去官府,让她受到惩戒的。
不过你方才已经代世子教训过她了,加之为了国公府的名声,此事便作罢吧。”
陆静澜气得嘴唇哆嗦,眼睛死死瞪着她。
脂婉这个贱人,故意拿她出身说事,又说她没一点教养,分明是在报复前头她说她一点规矩教养也没有。
好个睚眦必报的贱人!
也不知是姜十打得太狠了,还是被脂婉的话给气的,陆静澜突然“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好晦气啊,把我的屋子弄得这么脏。”脂婉一脸嫌弃。
“脂婉,你莫要猖狂,明日我便亲自去一趟江宁,将你的恶行,告知谨之,谨之知道你这么恶毒,才不会娶你!”陆老夫人怒声道。
“老夫人本就该去找表哥,而不是来找我,您老人家若是早些想明白,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些事了,还害得我损失了三百两银子。”脂婉一脸惋惜地说,“对了,表哥这会儿,应该在扬州,没在江宁,老夫人别跑空了。”
陆老夫人气得肝胆疼。
“你给我等着!”撂下狠话后,陆老夫人扶起陆静澜,离开了瑶光阁。
姜十不便多留,对脂婉拱了下手道:“没别的事情,属下便先告退了。”
“等一下。”脂婉叫住了他,“你知道夫人去哪里了吗?”
“夫人一早就和二夫人出门了,好像是去寺庙上香了。”姜十回道。
“是跟二夫人一块走的?”脂婉若有所思。
“正是。”姜十回道,想了想,又问道,“可要属下去将夫人找回来?”
“不用了。”脂婉摇头。
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就没必要再让姨母担心了。
“今天辛苦你了。”脂婉道。
“属下份内之事。”姜十摇了摇头,退出了瑶光阁,心里寻思着,得飞鸽传书给世子,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世子才行,尤其是表姑娘挨了巴掌一事。
他一走,霜儿有些担忧地说:“小姐,老夫人看样子,是真的会去找世子呢,万一她添油加醋……”
“无事,表哥不会听她片面之言的。”脂婉丝毫不担心。
表哥并不是昏聩之人,会听信老夫人的一片之辞。
相反,表哥很睿智。
就算老夫人去了扬州,那也是白去。
霜儿见她丝毫不担心,便也放了心。
她带着人将屋里屋外打扫干净了。
福寿堂。
陆兰听到消息,匆匆赶到陆静澜的屋里时,见她脸上敷了厚厚的膏药,顿时拧紧了眉,“小姑姑……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还不是脂婉那个贱人!”陆静澜歇斯底理地咆哮。
“你说什么?”陆兰只觉得她说话好像漏风了般,说得含糊极了,一时间竟没听清楚。
陆静澜恼道:“我说,都是脂婉那个贱人害的我!”
陆兰这回终于听清楚了,也看到了陆静澜少了一颗门牙的丑样。
她暗暗吃了一惊,不动声色地将她打量着。
陆静澜向来爱美,每天都将自己打扮得很是体面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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