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刘铁柱站起身,掏出金纹珠。
珠子此刻滚烫如火炭,表面的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
雾气中,一个身影踉跄着走向岩缝,是白景琦!
他的晶体右手已经完全变成了绿色,正贪婪地吸收着雾气。
"他疯了!"夜莺惊呼,"这样下去他就彻底没救了。"
话音未落,白景琦突然发出非人的惨叫。
这时众人看到白景琦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化,皮肤寸寸龟裂,露出下面蠕动的绿色物质。
"不......不该是这样......"他望看向刘铁柱,双眼透出绝望:"救…救我......"
刘铁柱面无表情地举起金纹珠:"这才是地髓的真面目,它不需要宿主,它只会吞噬。"
白景琦的惨叫戛然而止,整个人变成了一尊绿色晶体雕像,随后"哗啦"一声碎成一地渣滓。
雾气更加浓烈,向四周扩散。
刘铁柱深吸一口气,走向岩缝:"该结束了。"
他将金纹珠用力按进岩缝,珠子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
金光所到之处,绿色雾气如同遇到天敌般退缩,最终被逼回岩缝深处。
一阵地动山摇后,岩缝重新闭合。
石人沟恢复了平静,只有地上那些晶体碎片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夜莺和张大山跑过来:"成功了?"
刘铁柱看着手中,已经出现裂纹的金纹珠:"暂时而已。"
他抬头望向远方,"只要人心中的贪婪不灭,地髓就永远不会真正消失。"
远处,郑三爷和赵大膀子带着人马赶来。
新的同盟已经形成。
但刘铁柱知道,这场战斗远未结束。
胸口的金色纹路,残留的绿色脉络提醒着他,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
石人沟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刘铁柱蹲在熄灭的篝火旁,手指摩挲着那颗已经出现裂纹的金纹珠。
郑三爷和赵大膀子的人马,在山谷另一侧扎营,隐约能听到他们划拳喝酒的声音。
"柱哥,吃点东西吧。"张大山递过来一块烤得焦黑的馍。
刘铁柱摇摇头,指了指胸口。
自从石人沟那一战后,他几乎感觉不到饥饿,皮肤下的金色纹路也越来越明显。
夜莺裹紧棉袄走过来:"三爷说,明天一早就回郑家庄园,赵大膀子答应派人护送。"
"你们先回去。"刘铁柱站起身,"我还有点事要办。"
张大山和夜莺对视一眼:"去哪儿?"
刘铁柱望向北方:"松花江上游有个叫老金沟的地方,郑三爷说那里最近出了怪事。"
"什么怪事?"
"矿工失踪,牲畜发狂。"
刘铁柱收起金纹珠,"还有人说,看到了绿色的眼睛在夜里发光。"
夜莺倒吸一口凉气:"又是地髓?"
"不确定。"刘铁柱拍拍身上的尘土,"但金纹珠对那个方向有反应。"
张大山刚要说话,营地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赵大膀子带着几个弟兄,押着个五花大绑的人走过来。
"刘兄弟!"赵大膀子粗声粗气地喊道,"抓了个探子。"
被绑的是个瘦小汉子,满脸血污,右臂不自然地扭曲着。
刘铁柱一眼就认出了他,是白景琦手下的那个龟田特务。
"他没死在石人沟?"夜莺惊讶道。
赵大膀子踹了龟田一脚:"这王八蛋躲在岩缝里,想偷溜,被巡山的弟兄逮个正着。"
龟田抬起头,眼中满是怨毒:"你们......都会死......地髓......已经苏醒了......"
刘铁柱蹲下身:"白景琦已经死了,你为谁卖命?"
龟田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松本老师,他从没离开。"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绿色的黏液,"他......在等你们......"
话未说完,龟田的身体猛地抽搐起来,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绿色纹路。
赵大膀子吓得后退两步:"操,这什么鬼东西。"
刘铁柱迅速掏出金纹珠,按在龟田额头。
珠子金光大盛,龟田体内的绿色纹路如潮水般退去。
他最后看了刘铁柱一眼,吐出两个字:"黑龙",随即断气。
"妈的!"赵大膀子擦了把冷汗,"这日本人身上有邪祟。"
刘铁柱站起身,眉头紧锁。
龟田临死前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松本可能真的没死,而且就在黑龙潭附近活动。
"计划有变。"他转向夜莺和张大山,"你们跟三爷回郑家,我去趟黑龙潭。"
"不行!"夜莺坚决道,"要去一起去。"
张大山也站过来:"柱哥,你这身子......"
刘铁柱摇摇头,解开衣襟。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他胸口的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腹部,而心脏位置的绿色脉络,被压制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核。
"金纹珠撑不了多久。"刘铁柱平静地说,"我必须找到松本,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郑三爷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酒囊:"小子,把这个带上。"
他递来一个油纸包,"老金沟有个猎户叫乌恩,是我早年结拜的兄弟,找到他,能帮你指路。"
油纸包里,是一块刻着狼头的骨牌。
刘铁柱收好骨牌,翻身上马:"七天,如果七天后我没回来......"
"老子带人平了黑龙潭!"赵大膀子拍着胸脯道。
马蹄声渐远,刘铁柱的身影消失在北方苍茫的夜色中。
夜莺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突然发现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坠向北方。
老金沟的晨雾,带着浓重的硫磺味。
刘铁柱牵着马,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
越往里走,植被越稀疏,最后只剩下些枯黄的灌木。
路边开始出现废弃的矿洞,洞口用歪歪扭扭的木栅栏封着,上面挂着"危险勿入"的牌子。
刘铁柱在一个较大的矿洞前停下,发现栅栏已经被破坏,地上还有新鲜的车辙印。
"有人来过。"他蹲下身,手指擦过车辙边缘的泥土,"而且不止一辆。"
正观察着,背后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声音。
刘铁柱瞬间拔枪转身,却见一个穿兽皮袄的老猎户站在十步开外,手中的猎枪稳稳指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