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璃听到这里瞬间愣住了,心里满是错愕和震惊,但她也知道,陈漠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她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所有的词句都像是被冻结在了喉咙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冷静下来看向陈漠询问道:
“你觉得……这会是真的吗?”
陈漠无奈的摇了摇头:“嗔说过,我所看到的“未来”真假参半,但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注定,任何一个微小的、不同的选择,都有可能改变最终的结果。”
张若璃闻言,那颗因为不安而疯狂跳动的心脏才稍稍平复了一些,她原本也不相信预见未来这种虚无缥缈的说法,但万佛寺留下的谜题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连那个最了解万佛寺的“嗔”都没有直接否定陈漠看见的未来。
她害怕,害怕陈漠所看见的,会成为无法改变的、血淋淋的现实。
不远处小吃街的喧闹声如同另一个世界,那股混杂着食物香气与人声鼎沸的、充满生命力的气息,在他们两人之间那片死寂的空气衬托下,显得格外不真实。
张若璃的视线越过陈漠的肩膀,她能看见李苏正手舞足蹈地跟烧烤摊的老板比划着什么,而郑萱和林雪则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那幅画面如此鲜活,却又如此遥远。
张若璃沉默了许久,她正准备询问陈漠那几段记忆中的一切细节,看看能不能从中推断出些许信息。
这时,李苏、郑萱和林雪三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街口。
他们身上的那些装备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各种各样的小吃美食。
李苏一马当先,他左手拿着一瓶冰镇啤酒,右手则抓着一只还在冒着热气的烤鸡腿。
他几步冲到陈漠面前,不由分说地就将那只烤鸡腿抵在了陈漠的嘴边,然后催促道:
“愣着干嘛?吃啊!林老板发话了,今天她买单,敞开了吃。”
另一边的郑萱也是同样的做法,她不等张若璃做出任何反应,便将一串撒满了孜然和辣椒粉的烤羊肉串喂到了她的嘴边。
陈漠和张若璃看着他们那兴致高昂的模样,也不忍心开口打破几人的好心情,只好选择暂时将那个沉重得的话题压在心底,等另有时间再进行讨论。
话虽如此,但当五个人围坐下来后,话题还是不可避免地,始终围绕着那刚刚结束的、惨烈的月考,以及黑板上那用鲜血书写的期末考试安排。
李苏拿起桌上一串沾满了酱料的烤肉,毫不顾忌形象地狠狠炫进嘴里,甚至连嘴角的油渍都懒得去擦,便含糊不清地问道:
“话说,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1班怎么就剩下4个人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一旁的林雪正低着头,十分认真地给一只只通体火红的麻辣小龙虾剥着壳,肥美的虾肉被她熟练地剥离出来,整齐地码放在面前那干净的餐盘里,打算多剥几只然后痛痛快快的吃个爽,听见李苏的询问,她没有立刻回话,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郑萱一边喝着冰浆一边摇头,后续一直呆在房间的张若璃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于是除了还在剥小龙虾的林雪以外,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陈漠身上。
陈漠愣了一下,只好将刚刚拿到手里、还冒着热气的烤串重新放回盘中。
他抬起头,视线却没有落在任何人身上,只是用一种近乎于陈述事实的平淡语调开口道:
“周储豪和叶云汐联手,解决了1班那两个只完成了一项任务的人。”
“至于张阳,他死在了杨羽墨的手中。”
这话一出,原本还算热闹的气氛瞬间凝固,李苏的嘴巴就那么张着,脸上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混合着震惊与荒谬的表情,过了好半晌,他才含糊不清地爆了句粗口:
“我靠!她……她有那么厉害?连张阳都被她给弄死了?那许宇泽就没对她做什么?我看他整天把什么“团结友爱”挂在嘴边,感情都是装的?”
一旁的郑萱也顾不上吃了,她连忙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同样的好奇与不解。
陈漠摇了摇头:“张阳已经死了,许宇泽再怎么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对杨羽墨动手。”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更加令人震惊的事实:“至于1班那个叫冯鑫的……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把自己的同伴宋礼歧给解决了。”
陈漠说完,便准备再次拿起那串已经有些冷掉的烤串接着吃,但他的手刚刚碰到竹签,对面的郑萱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身体前倾着追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细节的?这几天你不是也和我们一样,一直没怎么出去做任务吗?”
陈漠闻言,再次放下了手中的烤串,他靠在椅背上继续解释道:
“没有,这几天我一直都待在房间里,酒店里剩余那些房间里的厉鬼,正变得越来越难对付。”
“现在仅靠一瓶怨气,已经很难将它们直接消灭,而想要摸清楚每一个厉鬼的杀人规则,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所以我也没有再去做任务。”
李苏听到这里,也同样好奇地抬起了头,想知道陈漠从哪里知道的那么多消息,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又顺手从盘子里拿起一串烤得焦香的鸡翅塞进嘴中。
对此,陈漠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他最终还是放下了那根“多灾多难”的烤串,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
“是刘飞告诉我的,这几天他几乎没有停歇过,一直在各个楼层之间排查情况。”
”偶尔,他会过来找我,和我讨论一些他的发现和推测,我所知道的这些,也大都是从他口中得知的。”
李苏和郑萱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心中的好奇得到满足后,他们便立刻将全部的注意力重新投入到了面前那堆积如山的美食之中。
陈漠看着他们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也终于可以拿起那根自己几次都未能如愿吃下的烤串,送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