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搞传统猎魔?

番外:塔维尔(其四)(1 / 1)

“我拼尽了全力,穷尽了我所能触及和理解的一切知识维度,书写了足以填满一个图书馆的推演草稿。”

画面扫过那令人绝望的稿纸山脉,“唯独关于孤波……我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它就像一道绝对命令,横亘在认知的边界之外:

无法被常规手段观察只能被动记录轨迹,

无法被现有理论有效研究,因为所有模型失效,

无法被人类思维真正理解,因为逻辑链条断裂,

无法明白其意图,因为目的性缺失,

无法解析其构成,因为非能量非物质非信息,

无法用语言准确名状,因为超越描述能力。”

塔维尔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直到最后,我不得不像个考古学家,疯狂地挖掘前文明遗迹和帝国残留的每一个角落。

无数次冒着未知的风险,潜入充满辐射和机关的危险废墟。

才从那些断壁残垣、残缺数据库碎片中,拼凑出关于孤波真相的零星信息……”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疏离,带着一种洞悉真相后的漠然:“那根本就不是给正常文明理解的东西!

那是所谓‘神族’

——那些将自身文明形态升华到超越维度、如同神明般的存在——活动时留下的‘余晖’或‘指令流’!

是所谓的‘虚空本质’在其活动层面的外在映射!

唯有像帝国那样,同样达到‘神级’文明层次的存在,才能理解其含义并进行交互!

我的崩溃,源于我在用凡俗的尺子,去丈量神明的足迹。”

嗡……

连接两人意识的蜂巢思维网络瞬间断开。

编织感觉像是从深海中猛地被拉回水面,眼前一阵眩晕,实验室的景象重新变得清晰。

她捂着依旧发胀的额头,感觉大脑像是被塞进了一整个星系的图书馆,信息过载的眩晕感让她差点站不稳。

“我滴个乖乖……”编织喃喃自语,看向旁边那个一米三的绿发萝莉研究员。

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敬畏,有同情,有震撼,还有一丝“这到底是什么怪物”的茫然。她甩了甩头,强行把那些超越理解的信息压下,想起自己带来的东西,赶紧把那个被她遗忘了一会儿的草莓蛋糕又捧了起来。

递到塔维尔面前,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吃……吃口蛋糕吧!

事已至此,先来口甜食压压惊!”

她试图用食物缓解这过于沉重的话题带来的冲击。

塔维尔萝莉版终于绷不住了!

她小巧的眉头一皱,瞬间,两个在旁边待命的分身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编织左右,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的胳膊!

“哎?等等!塔维尔你干嘛?!”编织惊呼。

塔维尔本体连眼皮都没抬,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送客,记得给我踹出去。”

两个分身不由分说,架着挣扎的编织就朝实验室大门走去。

“哎呦!我的蛋糕!混蛋塔维尔!你还没吃呢!”编织被架着,双脚离地,徒劳地蹬着腿,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被放在实验台上的蛋糕。

“松开我!我的蛋糕啊!”编织的哀嚎在实验室里回荡。

两个分身不为所动,步伐坚定。走到门口时,又有两个分身上前帮忙。

一个拉门,另外三个合力,像扔一袋不怎么重要的实验垃圾一样,把大呼小叫的编织“咻”地一下精准地丢出了门外!

看到这货又爬了过来,另一个分身实在是绷不住了,另外两个分身抓住之后,一脚踹到屁股上,直接踹飞了!

“编织,”门关上之前,塔维尔萝莉那清冷平静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什么时候你能把我给你的《虚空能大统一理论导论》

前五百章的基础公式推导和核心概念全部理解透彻,并完成配套的习题集,再来找我讨论其他问题。”

“砰!”厚重的实验室合金大门在她身后无情地关闭、上锁,发出沉闷的声响。

“哐!哐!哐!”门外立刻传来编织气急败坏的捶门声和骂骂咧咧的叫喊:“塔维尔!你这个冷血的研究狂!

开门!我的蛋糕!

混蛋!你还我蛋糕!!”

门内,实验室重新恢复了精密仪器运转的嗡鸣。

塔维尔萝莉形态的本体走到实验台前,看着那个点缀着鲜红草莓的奶油蛋糕。

她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在蛋糕边缘挖了一点点雪白的奶油。

她将沾着奶油的手指送到唇边,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

一丝极淡、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在她向来紧抿的嘴角边微微勾起。

“送蛋糕还非得说上两句谎话……”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门板,看到了外面那个吵闹的红发身影。

“编织……你这样的性格,在我们这些习惯了绝对逻辑的研究人员面前,真的很没趣啊……”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那点奶油上,蛇瞳中映着那抹纯净的白色,声音低得如同叹息:

“过了十岁之后……变成孤儿……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

门外,编织的捶打和叫嚷声,成了这间充满冰冷科技与无尽谜题的实验室里,唯一带着点人间烟火气的背景音。

而门内,那一点奶油的甜味,在舌尖悄然化开,带着一丝遥远而陌生的暖意,转瞬即逝。

塔维尔脸上的柔和也如潮水般退去,重新变回那个冷静到近乎漠然的绿发蛇瞳研究员,转身再次投入了利里斯护盾系统的反推工作中。

几个分身无声地围拢过来,实验室里只剩下仪器运行的嗡鸣和能量流流动的细微嘶嘶声。那点微弱的甜意与叹息,仿佛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