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搞传统猎魔?

第293章 弑父者(下)(1 / 1)

“长刀精准地从他后心刺入,穿透了那件用金线绣着家族纹章的华贵礼服,也穿透了那颗早已被权力、猜忌和谋杀亲子的滔天罪孽腐蚀得千疮百孔的心脏。

可惜啊……” 主教遗憾地咂咂嘴,仿佛在惋惜一件艺术品的瑕疵,“这一刀居然没能立刻要了他那顽强的老命。

我那‘可敬’的父亲,在剧痛和极度的震惊中,竟然爆发出了野兽般惊人的求生欲。

真是太有意思了,本以为我的父亲会优雅的死去,结果居然如同一头被啃伤的野兽一般嘶吼。

最后他居然还能挣扎着,抄起旁边装饰用的、一柄来自东方的古董弯刀,和我这个他眼中的‘温顺羔羊’在堆满了古籍和古董的书房里,进行了一场颇为激烈的搏杀。

最后的我把他击倒在地时,我的样子?

哈,想必那双遗传自他的绿色瞳孔里,早已爬满了复仇的血丝,如同地狱的火焰在燃烧。”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描述一场有趣的游戏。

他的语气转为一种近乎病态的、解剖学般的清晰描述:“最后,我用尽全身力气,将长刀再次狠狠推入他的胸膛。

那一瞬间,刀锋贯穿温热血肉、摩擦断裂肋骨、捅破脆弱心脏、直至贯穿整个胸腔、刀尖‘夺’地一声钉入下方昂贵的波斯地毯的触感……

我至今,清晰记得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那种阻力与突破感,令人着迷。

他倒下时,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迟来的、毫无意义的悔意?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也为了宣泄那积压了十八年的滔天恨意……

我用那把沾满他肮脏、粘稠血液的刀,亲手,割下了他的头颅。” 他做了一个优雅而缓慢的切割手势。

主教轻轻叹了口气,这叹息里听不出任何悲伤,只有一种虚假到极致的、舞台剧演员般的遗憾:“唉,家族里那些冥顽不灵的老古董们,坚持要给他一个‘体面’的葬礼。

毕竟,查拉特家族表面的荣光与体面,还是要维持的嘛。

下葬前,我还得忍着强烈的恶心和厌恶,亲手把他那颗表情永远凝固在惊骇与不甘中的头颅,一针一线地缝回他那失去了灵魂的脖子上。

那针脚……” 他嫌弃地撇撇嘴,仿佛那拙劣的手艺是他人生中一个难以启齿的污点,“啧,可实在算不上美观。

毕竟,我那温柔的母亲生前最厌恶血腥,而我这样一位追求完美的‘绅士’,也确实不擅长女红针黹这等精细活儿。

给你悄悄说个很有意思的冷知识,我在他最后的时候给他的躯体内注入了大量的防腐材料,说不定现在你还能给他拉出来鞭鞭尸。”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轻快起来,如同转换了电视频道,开始讲述另一个无关紧要的趣事:“至于我的母亲?

一个可悲的政治联姻牺牲品,在我那位‘好父亲’为了清除潜在威胁而‘彻底处理’掉她整个母族后不久。

让我感受到生命的第二日就在深深的‘忧郁’和彻底的绝望中,香消玉殒了。

母亲临终前给我取的、带着她母族最后祝福与温情的那个小名,也随着她的离世,彻底消失在这个冰冷而残酷的世界。

而我唯一真心爱过的女孩……呵呵,” 主教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毫无温度的轻笑,“那又是另一个关于背叛、家族利益和致命毒药的‘温馨睡前故事’了。

这段故事,哪怕是对于我这个弑父者而言,都是一个很疼痛的故事。”主教的脸色依旧如常,只是眸子中一瞬间露出一丝暮光。

当我抱着我那奄奄一息的未婚妻,在阴暗潮湿、散发着霉味的地牢里。

看着她那双曾盛满璀璨星光的眼睛逐渐黯淡、熄灭,感受着她伤痕累累、冰冷的手臂在我怀中无力垂下……

娇弱的身躯充满了伤痕,营养不良导致的极端瘦弱,以及我发现了毒药的痕迹。

那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像一头失去了一切、被拔掉所有爪牙的雄狮般,沉默地、在灵魂深处发出无声的咆哮。

也是,那时我下定了决心,就是要弑父。”

他的绿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极快、几乎无法捕捉的阴霾,随即又被完美的笑意覆盖。

“当我的母亲和爱人的坟墓上,终于长出了象征时间流逝与无情遗忘的青草时,这个冠以‘黄金’之名的古老而腐朽的家族里,对我来说,就只剩下……

熊熊燃烧的、足以焚尽一切的仇恨之火,以及等待被彻底清理的残渣了。” 他

的声音如同冰冷的玉石相互敲击。

主教的声音再次变得冰冷,如同西伯利亚冻原上刮过的、卷着冰碴的寒风:“接下来的几十年,是一场漫长而精细的‘清理工程’。那些曾经依附于我父亲、为虎作伥参与迫害我手足的叔伯;

那些自诩元老、碍手碍脚、指手画脚的堂兄弟;

那些仅仅因为看我不顺眼,或者曾经作为冷漠的观察者……我一个个地、耐心地、如同园丁修剪枝叶般‘拜访’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