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现实宇宙的地球战场 强烈推荐书友 纪辰 发表在书圈的番外=====
登陆地表
焦灼
不一样的黑怒
血天使救赎的可能
=====战锤主宇宙 朦胧星域 阿瑞普兰提六号铸造世界
虚空早已沸腾到了极点,阿瑞普兰提六号的轨道空间已成为一片钢铁与火焰的坟场。
光矛撕裂黑暗,宏炮轰鸣如雷,新星炮短暂地创造出恒星诞生般的光辉,将亵渎舰船的轮廓灼烧在视网膜上。
每一秒都有舰船化为膨胀的火球,抛洒出燃烧的碎片和无声尖叫的船员残骸,如同节庆的烟火,却只带来死亡的庆典。
“帝皇之怒”号如同在风暴洋中破浪的巨舰。它的虚空盾在密集的炮火下剧烈闪烁,护盾过载的哀鸣在舰体深处回荡。
装甲板上遍布着熔融的凹坑和烧焦的痕迹,那是污秽宏炮以及扭曲现实的灵能光束留下的烙印。舰桥在每一次直接命中时都剧烈震颤,灰尘和断裂的管线从装饰着帝国鹰徽与多恩箴言的华丽穹顶簌簌落下。
舰桥内,警报声与机械神甫的二进制祷言交织成一片。托尔加拉顿连长屹立在主指挥台前。他的目光穿透剧烈抖动的全息星图,锁定在舷窗外那颗越来越近的、散发着病态紫光的星球。
阿瑞普兰提六号的地表细节在放大镜下清晰可见——那不再是机械神教规划中的工业奇迹,而是被混沌彻底亵渎的扭曲造物。
巨大的铸造尖塔如同腐烂巨兽的獠牙,歪斜地刺向被浓烟和亚空间瘴气笼罩的天空,表面覆盖着蠕动增生的有机质脓苔和锈蚀的金属瘤。蜿蜒的熔岩河如同星球溃烂的伤口,赤红滚烫的岩浆在破裂的管道和倒塌的铸造厂间肆意奔流,所过之处,钢铁熔化,大地焦黑。
无数由扭曲钢铁、变异血肉和亵渎符文构筑的防御工事,如同丑陋的疣疮,密密麻麻地遍布在废墟之间。
空气中弥漫的灵能压迫感,即使在真空的舰桥内也隐约可感,那是混沌之锚核心——那道从赤道区域直刺虚空、定位并维持着未知亚空间通道的巨大暗能量光柱——散发出的邪恶波动。
“距离近地轨道突破点还有三十分钟!”
导航官的吼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嘶哑,持续的高强度作战和规避机动对舰船和人员都是极限考验。
托尔加拉顿连长的目光扫过舰桥内的军官和沉思者阵列。数据流显示,尽管损失惨重,帝国舰队已成功在混沌的轨道防御圈上撕开了一个足够大的缺口,压制了主要卫星要塞的火力,为登陆创造了稍纵即逝的窗口。
“命令!”托尔加拉顿连长的声音在通讯频道响起。
“所有登陆编队,按预定序列,进入发射位置!目标:主要熔炉区外围着陆点‘铁砧广场’!”
“星界军,随旗舰突击队行动!”
“机械修会特遣队,目标‘地心熔炉’入口区域,准备净化协议!”
=====
剧烈的震动几乎要将凡人乘客的内脏震碎,但对于雷鹰炮艇舱内肃立的帝国之拳第三连战士们来说,这只是背景噪音。
他们深黄色的动力甲在昏暗的红色战斗照明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爆弹枪紧握,链锯剑低鸣。头盔目镜下的面孔坚毅如磐石,没有一丝波澜。
托尔加拉顿连长巨大的动力拳紧握着舱壁的扶手。炮艇正进行着疯狂的规避机动,引擎发出撕裂耳膜的尖啸,机体在防空炮火编织的死亡之网中剧烈翻滚、俯冲、爬升。每一次剧烈的转向都让艇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舷窗外,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扭曲的金属碎片如同致命的冰雹般敲打着装甲。偶尔能看到其他登陆艇被凌空打爆,化作一团短暂的火球,里面的战士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的战吼。
“听着,帝国之拳们!”托尔加拉顿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频道响起,声音不高,却如同多恩的雕像在宣告。
“看看下方!那就是阿瑞普兰提六号!曾经,它是帝国边疆的利齿,为忠诚的战士锻造武器与装甲!如今,它被叛徒玷污,被异端扭曲,成为了混沌亵渎帝皇荣光的灯塔!”
炮艇猛地一个侧滑,避过一道直射而来的高射激光,离心力将战士们甩向一侧,但他们如同脚下生根,纹丝不动。
“我们是多恩的子嗣!我们是帝国的基石,是帝皇之盾!
”托尔加拉顿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炽热的怒火与钢铁般的意志,
“当城墙出现裂隙,当堡垒面临亵渎,谁该挺身而出?是我们!当叛徒的污血玷污神圣的熔炉,谁该用火焰与钢铁将其净化?是我们!”
“我们不是去‘夺回’!”他咆哮着,动力拳重重砸在舱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铿锵声。
“我们是去毁灭!毁灭每一座被污染的熔炉!摧毁每一条扭曲的生产线!将混沌的污秽从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砖石中焚烧殆尽!直至那亵渎的灯塔彻底熄灭,混沌之锚的锁链被我们亲手斩断!”
“记住你们的誓言!记住你们的基因之父!记住泰拉皇宫的黄金王座!你们的盾牌,为帝皇而铸!你们的铁拳,为叛徒的覆灭而生!”
“十秒!”前方驾驶舱传来飞行员嘶哑的吼声,舱内瞬间被刺目的猩红战斗灯笼罩。引擎的尖啸达到了顶点,外部大气摩擦的咆哮、防空炮弹的爆炸声、以及下方叛徒武器开火的轰鸣交织在一起。
“为了帝皇!为了多恩!”托尔加拉顿的吼声如同最后的战鼓。
“为了帝皇!为了多恩!”数十个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齐声回应,爆弹枪上膛的铿锵声整齐划一。
雷鹰炮艇猛地悬停,强大的引擎向下喷射着灼热的气流,暂时稳定在距离焦黑地面约百米的高度。
下方的“铁砧广场”——一个巨大的、由耐热合金铸造、原本用于停放巨型工程机械的场地——已沦为战场。
扭曲的防御工事后,混沌星际战士战士以及凡人混沌军团正疯狂地向天空倾泻火力。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工业废气、熔融金属的刺鼻气味、陈腐血液的腥臭、硝烟的呛人以及…一种更深层的、令人作呕的亚空间腐败气息。动力甲内置的空气过滤器发出过载的嘶鸣,却无法完全阻隔这地狱的恶臭。
舱门伴随着液压的嘶鸣猛地向下打开,狂风裹挟着致命的碎片和刺鼻的气味瞬间灌入。
托尔加拉顿连长没有丝毫犹豫,第一个跃入那片翻腾着死亡烟雾的天空。
下坠的过程短暂而致命。托尔加拉顿的动力背包在离机瞬间点火,提供缓冲和精准落点修正。即便如此,超过十吨重的终结者动力甲裹挟着动能,如同陨石般狠狠砸落在广场边缘一处由沙袋和扭曲金属板构筑的掩体废墟上。
轰隆——!
碎裂的防具、血肉和沙土混合着冲击波向四周飞溅。托尔加拉顿在烟尘中缓缓站起,动力拳上能量力场嗡鸣作响,肩甲上的帝国天鹰徽记在火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紧随其后,数十道身影从天而降。帝国之拳战士们精准地落在连长周围,落地瞬间便形成了紧密的防御圈。爆弹枪的怒吼瞬间响起,密集的弹雨精准地扫向最近的混沌火力点。
“建立环形防御!火力压制侧翼!”
托尔加拉顿巨大的身形本身就是一面移动的旗帜和堡垒。一发重爆弹打在他的胸甲上,炸开一团火花,他身体微微一晃,反手一拳将掩体后偷袭的叛徒连人带掩体轰飞出去。
更多的雷鹰炮艇和登陆舱如同雨点般砸落在广场及其周边区域。
美杜莎之子的战士从舱门冲出,行动精准而高效,迅速抢占附近的制高点和高炉废墟。
咆哮狮鹫战团的星际战士则如同他们的名字,发出狂野的战吼,以惊人的速度和侵略性扑向最近的混沌阵地,链锯斧的咆哮声震耳欲聋。
星界军的奇美拉运兵车和黎曼鲁斯坦克也成功着陆,步兵们在装甲掩护下迅速展开,重武器班组开始架设重型爆弹枪和激光炮,为阿斯塔特们提供火力支援。
但这里,是被混沌占领的星球。
作为曾经帝国的防御大师,钢铁勇士隐藏在废墟中的自动炮台突然开火,致命的交叉火力网收割着冲锋的咆哮狮鹫战士。
预设的爆炸陷阱在帝国步兵脚下引爆。狡猾的战术小队利用复杂的地形进行伏击和侧袭,他们的火力精准而致命,专挑星界军的装甲薄弱点和落单的阿斯塔特下手。他们的终结者小队从坚固的掩体后现身,装备着重型武器,试图阻挡帝国之拳的推进核心。
而熔岩河下游和冒着绿烟的排污管道中,死亡守卫那臃肿的身影缓缓出现。
瘟疫战士无视轻武器的射击,步履蹒跚却坚定不移地前进,喷射着腐蚀性的脓液和致命的瘟疫孢子。
被他们杀死的星界军士兵,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抽搐着站起,化作新的、行动迟缓却充满传染性的瘟疫行尸,转身扑向曾经的战友。恶臭的毒雾开始在某些区域弥漫,金属被腐蚀,凡人痛苦地倒下。
刺耳的音爆撕裂空气,帝皇之子如同紫色的鬼影在战场边缘高速移动,他们的音波武器无视掩体,直接震碎内脏和动力甲内部的精密元件。
几名正在冲锋的处刑者突然僵直,动力甲缝隙中渗出鲜血,颓然倒地。追求感官刺激的帝皇之子有时会刻意折磨落单的凡人,用扭曲的音乐和激光折磨受害者。
最直观,也最莽撞的,应该就是颅骨收割者了。这些狂战士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无视任何战术和火力,眼中只有血神的赐福和颅骨的渴望。
他们挥舞着链锯斧和链锯剑,以惊人的速度和狂暴冲向最近的帝国战线,尤其是那些正在开火的星界军阵地。他们的冲击往往能撕裂防线,造成可怕的近战伤亡。
战斗在着陆点瞬间白热化。整个铁砧广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
=====现实宇宙 新生亚空间 维度裂缝战场
怀言者的“黑暗圣咏”号残骸在新生亚空间的虚空中漂浮、燃烧,如同一个巨大的、散发着亵渎余烬的墓碑。
紧随其后,是帝皇之子的“迷醉痛苦”号,它的命运更加凄惨。这艘帝皇之子的妖异巡洋舰,在内部被陷入黑怒的圣血天使彻底撕碎后,又被维度风暴粗暴地“剥”去了一层皮,巡洋舰碎块裹挟着内部仍在疯狂厮杀的猩红与紫色身影,翻滚着、解体着,狠狠砸进了下方破碎的阻击战场。
加布里埃尔·索伦一把掀开压在他身上的、属于某个帝皇之子军官的半截残躯——那焦糊断裂面上甚至能看到仍在微微抽搐的神经束。
他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覆盖着深红精金的面甲上满是烟熏火燎的痕迹和凝固的污血。
通讯频道里充斥着各种嘶吼、惨叫和爆弹的轰鸣,但他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那最为刺耳、最为痛苦的声音——那源自血脉深处的、失控的咆哮。
“叛徒!荷鲁斯!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数个方向传来的、重叠扭曲的战吼,敲打在加布里埃尔的心头。那是他珍贵的圣血天使兄弟,在永恒的诅咒中沉沦的标志。每一次听到,都如同用烧红的匕首在他灵魂上刻下一道新的伤痕。
他站了起来,动力甲伺服系统低吼着,推动他冲向最近的一处混乱源头。目光所及,让他本就沉重的心情更加阴郁。
那里,几个深红色的身影正如同被点燃的陨石,在帝皇之子的阵线中疯狂冲撞。
他们的动作失去了圣血天使引以为傲的优雅与精准,只剩下最原始、最狂暴的破坏本能。爆弹枪被当作钝器砸击,链锯剑挥舞得毫无章法却威力惊人,完全不顾及自身的防御。他们眼中燃烧的血红光芒,隔着面甲都能感受到那令人心悸的疯狂。
一个老兵,正用动力拳套硬生生砸开一个噪音战士的胸甲,无视对方音波刃在他肩甲上刮擦出的刺耳噪音和飞溅的火星,另一只手抓住对方暴露出来的、还在搏动的变异心脏,猛地扯出。
“叛徒!” 他咆哮着,将那颗还在抽搐的、散发着诡异荧光的心脏捏爆,污血溅满了他的胸甲和面甲。
加布里埃尔的心在滴血。那是拉尔兄弟,一位服役超过三百年的老兵,以冷静和精准的剑术闻名,此刻却像一个被仇恨吞噬的野兽。
“稳住!兄弟!控制住它!”
加布里埃尔试图通过私人通讯频道呼唤,声音带着急切和悲悯。
但回应他的,只有拉尔更加狂暴、更加扭曲的吼声,以及他转身扑向下一个目标时,眼中那纯粹的血色光芒。
失败。 加布里埃尔痛苦地闭上眼。
黑怒一旦彻底爆发,言语和呼唤都是徒劳。只有等待他们力竭倒下,然后……将他们送入悲怆之塔,等待下一次作为死亡连被释放。
这是圣吉列斯子嗣们延续万年的、浸透血泪的宿命循环。
墨菲斯顿大人与雷马特斯那样的奇迹,是基因之海里孤悬的灯塔,是血脉诅咒中仅有的、依靠自身钢铁意志凿出的裂隙,绝非寻常之路。
就在他准备将目光移开,强忍悲痛去支援其他区域时,眼角的余光瞥向了战场另一端。那片区域同样被一个狂暴的身影主宰着,但颜色…却是刺目的明黄色?
一个身披黄色涂装动力甲的战士,同样陷入了狂暴。他的动力剑“喋血宽剑”每一次挥砍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动作大开大合,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与圣血天使陷入黑怒时的姿态如出一辙。他身边倒下的帝皇之子和恶魔尸体堆积如山,每一个都死状凄惨。
“又一个…被诅咒吞噬的灵魂…”
加布里埃尔心中涌起同病相怜的悲哀。
他认得那涂装,是恸哭者,圣吉列斯另一支饱受苦难的子嗣。
看来他们的血脉中,也流淌着同样的诅咒之血。他几乎能想象到那位恸哭者战团长此刻头盔下扭曲痛苦的面容,如同他们圣血天使的每一位兄弟。
然而,战场氛围在复仇远征军的回归和旌旗英灵加入后,正发生着微妙而迅速的变化。
再加上那几位陷入黑怒的圣血天使老兵,虽然理智尽失,却成了最可怕的清道夫,如同失控的血色风暴,主动迎上了大部分扑向黄色风暴(恸哭者战团长)的敌人。
拉尔兄弟狂暴地撞进一队试图包围黄色战甲的恶魔中,动力拳套和链锯剑掀起一片腥风血雨,瞬间吸引了所有火力。
长子和执刀人则在外围形成坚韧的绞杀线,配合旌旗英灵燃火的光刃,微弱地压制着亚空间的躁动和混沌的低语。
围攻黄色战甲的压力,如同被抽走了支柱般骤然锐减。
这也让加布里埃尔·索伦看到了接下来的一幕。
那个狂暴的黄色身影,刚刚用一记势大力沉的横扫,将一个扑上来的帝皇之子连人带动力斧劈成两段。污血在空中泼洒出一道扇形的轨迹。然而,完成这次杀戮后,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毫不停歇地扑向下一个目标。
他停住了。
巨大的动力剑“喋血宽剑”沉重的剑尖拄在布满焦痕和血污的金属甲板上,发出“铿”的一声闷响。覆盖着血污的猩红目镜剧烈地闪烁着,仿佛内部的战士正在经历一场惊涛骇浪般的内心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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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拉金战团长庞大的身躯在剧烈地起伏、颤抖着。
动力甲伺服系统发出过载后的低沉嗡鸣和蒸汽泄压的嘶嘶声,仿佛这具钢铁之躯也承载不住内部灵魂的剧烈冲突。
战团长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目镜扫过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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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不清脸,但是加布里埃尔·索伦就是能看出,那名恸哭者身上纯粹的血色和毁灭的欲望,正在极其艰难地、极其缓慢地…退却?!
一种难以置信的、颠覆了加布里埃尔数百年认知的景象正在发生。
他见过陷入黑怒的兄弟,深知那血色深渊一旦坠入便万劫不复,唯有等待其燃尽或由死亡连终结。
墨菲斯顿的冷酷清明,雷马特斯的铁壁意志,那是战团万年悲歌中仅有的、依靠自身挣脱诅咒的特例。
但眼前这个恸哭者……他似乎是在彻底爆发之后,在战场最炽烈的疯狂漩涡中心……重新抓住了理智的缰绳?
帝皇之子和恶魔仍旧在嘶吼冲锋,但立刻被拉尔兄弟和其他陷入黑怒的圣血天使狂暴地拦截、撕碎。
“.....圣血天使?”一个嘶哑、干涩、仿佛生锈齿轮艰难转动的声音,透过那黄色战甲的头盔扩音器传出,带着巨大的不确定性和…一丝残留的狂暴余韵,却又分明透露出挣扎而出的、属于“自我”的困惑。
加布里埃尔·索伦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动力锤狠狠砸中。所有的战斗声、爆炸声、惨叫声都在这一瞬间远离了。他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限,死死盯住那个拄剑喘息、猩红目镜光芒明灭不定的黄色身影。
【从黑怒中自主清醒?!在战场之上?!】
在加布里埃尔·索伦数百年的战斗生涯中,在圣血天使战团万年的悲壮史诗里,除了那两位传奇人物,从未有过这样的记载!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黑怒,圣吉列斯陨落时对整个血脉刻下的永恒诅咒,一旦彻底爆发,就如同灵魂坠入永无天日的血色深渊。
力量会飙升到恐怖的程度,但代价是彻底失去理智,眼中只有荷鲁斯及其背叛军团的幻影,直到力竭战死,或被终结。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在彻底爆发的黑怒中,还能找回一丝自我,还能…清醒过来?!
这不可能!这违背了基因深处的诅咒逻辑!这颠覆了战团万年的血泪认知!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
那个恸哭者(马拉金·福罗斯战团长)他头盔下剧烈起伏的胸膛,他拄剑颤抖的姿态,他那句带着巨大困惑的疑问…无一不在证明,他正在从那毁灭性的、吞噬一切的血色深渊中,挣扎着向上攀爬。
巨大的震撼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加布里埃尔。这震撼甚至压过了目睹自己子嗣沉沦黑怒的悲痛。这不仅仅是一个战士的奇迹,这可能是…一种全新的、在绝境中对抗诅咒的方式?一种在沉沦后依然能回归的可能?
一个几乎让他灵魂颤栗的念头不可抑制地涌现:恸哭者的基因种子…难道发生了什么未知的异变?或者说…他们掌握了某种…即使在彻底爆发后,也能唤回自我的方法? 这比预防更令人震撼!
加布里埃尔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锐利,死死锁定了马拉金·福罗斯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他要确认,这不是回光返照,不是短暂的幻象,而是…真正的清醒!
就在这时,一个被拉尔兄弟狂暴攻击逼退的帝皇之子,踉跄着退到了距离马拉金不远的地方。
这个堕落战士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个刚刚停止狂暴冲锋的恸哭者,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狡黠。他猛地调转枪口,那把高频震荡的音波刃爆发出刺耳的尖鸣,一道扭曲空气的致命音波束,直射马拉金看似毫无防备的后背。
“小心!”加布里埃尔几乎是本能地吼出声,同时拔枪瞄准。
然而,比他动作更快的是马拉金战团长。
刚刚还在拄剑喘息、仿佛精疲力竭的马拉金战团长,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
没有那种失控黑怒时的狂暴冲锋,而是一个极其迅捷、精准、充满了战斗大师风范的战术闪避。
他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侧后方滑步,“喋血宽剑”在移动中顺势反手撩起,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幽蓝色的分解力场电弧在剑刃上嘶嘶作响!
“铿——嗤啦!”
那道致命的音波束擦着他的肩甲掠过,在精金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灼痕。而他的动力剑,则精准无比地切开了偷袭者仓促举起的音波刃护臂,余势不减地没入对方的胸膛。
分解力场瞬间爆发。
那个帝皇之子精锐连惨叫都只发出一半,上半身就丝滑的滑落,切口处,幽蓝电弧在跳跃。
动作干净,利落,高效,充满了战斗的智慧与千锤百炼的技艺。
这绝不是黑怒状态下的攻击!
加布里埃尔·索伦的爆弹枪还举在半空,他整个人如同被石化般僵在原地。头盔下,他的嘴巴微微张开,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无以复加的震惊与…一种近乎灼热的、名为“希望”的光芒。
他看到了,他无比清晰地看到了。
那个恸哭者展现出的,是绝对的、清醒的战斗本能。那闪避,那反击,那对动力剑分解力场的精准运用…每一个细节都在宣告:这位恸哭者,正真真切切地、从万年以来无人能挣脱的黑怒深渊中,爬了回来。
“圣吉列斯在上…”加布里埃尔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那身染血的明黄色动力甲,此刻在他眼中,不再仅仅是恸哭者的标志,而像是一座在绝望血海中骤然升起的、指引方向的灯塔。
他必须和他谈谈。不惜一切代价。
为了那些正在战场上浴血奋战、随时可能坠入深渊的圣血天使兄弟;
为了战团万年来背负的沉重诅咒;
为了…但丁尊者眼中那深藏的、对救赎的渴望。
加布里埃尔·索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惊涛骇浪,动力甲的伺服系统发出坚定的嗡鸣。
他迈开步伐,目标无比明确地朝着那位刚刚创造了奇迹的恸哭者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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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之主】墨菲斯顿,曾用名:卡利斯塔琉斯。圣血天使战团的首席智库,是帝国乃至全银河系最强大的灵能者之一。
第二次阿米吉多顿战争期间,他所在的死亡连部队被部署在哈迪斯巢都。黑怒发作。墨菲斯顿在废墟下对着空气发病了七天六夜,等到第七天的午夜,他做到了从来没有圣血天使能做到的事情——克服黑色狂怒和猩红饥渴。然后改名为墨菲斯顿。
雷马特斯是一名意志极其强大的圣血天使牧师,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位成功克服了黑怒的战斗兄弟。现在他是迷失者之守卫(Guardian of the Lost),圣血天使死亡连的守卫官。
在圣血天使战团准备部署军力对抗哈德利亚斯11号行星上的兽人时,雷马特斯屈服于黑怒。就像死亡连的所有成员一样,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在战斗中倒下,或者在不太可能的情况下于战斗中幸存下来并被高阶牧师阿斯托瑞斯处决。但在战斗结束后,当雷马特斯被带到连队的战地医院时,他坚持说自己能控制自己。这令阿斯托瑞斯犹豫了一下,因为雷马托斯显然已经被黑怒所控制,但他却仍然神志清醒能够克制自己不去攻击自己的兄弟们。阿斯托瑞斯做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决定:将雷马特斯放入静滞力场送回巴尔,接受圣血祭司们的全方位检查。
圣血祭司们所做出的每一次检测都得出了令人吃惊的相同结论:雷马特斯遭到了黑怒的攻击,但他的意志力却在控制黑怒,这在圣血天使战团的整个历史上都是闻所未见的。他们警告阿斯托瑞斯,雷马特斯不可能永远保持这种克制状态,所以阿斯瑞托斯给了他一个独特的职务——死亡连的领导者。
在他的率领下,那些屈服于黑怒的圣血天使就像传说中的英雄一样战斗,在他们倒下前得到了某种程度的救赎。在每场战斗之间的时间中,雷马特斯就会进入静滞力场里以保护他的战斗兄弟不被黑怒所波及。一些人窃窃私语说雷马特斯最终会不可避免的彻底陷入黑怒,而对于其他人来说,雷马特斯是一个希望的标志——也许其他圣血天使也能控制他们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