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
她在二楼各个书架间转悠,昏暗的光线让她只能凑得很近才能看见上面的字,这无疑增添了不少难度,不过她很快发现这里的书籍拜访都是按照国家和地域的,南未相关的在一面,另一边是北渊东祈西空,不过别国的书籍就要少了很多。
炎琳琅所中的毒来自朔风之境,她直接转往最后几排书架,只是这些书大多只是介绍朔风之境的风土人情,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只有这些无关紧要的书并不值得派人昼夜看守,炎琳琅抬起头向上看了看,猜测应该是楼层越高,保管的书籍越是紧要。
她提起裙摆尽量放轻了脚步,慢慢走上楼梯。
一楼来换班的两个婢女来的晚了些,在门口说着话。
“小晴烧得很厉害,喝了药才好些,我们来晚了姐姐可别见怪。”
“没事没事,先照例巡视一遍藏书阁吧,我和沁儿回去看着小晴。”
“嗯,那我先上楼了。”
换班的婢女,提着灯笼,两人挽着手缓步上楼,就算门口有精壮威武的侍卫,她们还是害怕一到晚间就显得阴森可怕的藏书阁,特别是重叠的书架总是让人觉得有什么影子在其中晃动,但过去查看就知道是自己在吓自己。
炎琳琅在四楼停下,捧着一本书借着窗口的月光辨认模糊的字迹,这本书上介绍了朔风之境一些蛊毒,虽然没有配方,但特性都介绍的十分清楚,甚至可以当成恐怖小说来看。
中了这些蛊毒的人大多死状惨烈或是生不如死,也有些刁钻古怪的东西可以不知不觉控制人心,炎琳琅不知道这其中有几成水分,但她却找到了和自己的症状差不多的毒药。
中毒的人不会有任何异状,但内力化消无法修炼,寻常大夫亦查不出所以然来。
炎琳琅又翻了一页,想查查看上面有没有写过解药,但这时细碎的说话声从楼梯口传来,隐约有些橙黄色的浅淡光线。
炎琳琅心说不好这两个婢女竟然会上来巡视,她来不及仔细去看上面的字,只好把一整页都撕下来,迅速上前几步把书摆回原位,婢女们先去了三楼巡查,炎琳琅还有些时间,她用之前的手段把窗闩系上细线,翻出窗台后蹲在藏书阁的飞檐上,琉璃瓦上有些水汽意外的光滑,炎琳琅手心有些冒汗,婢女们的声音越来越近,她没有半分慌乱,将细线扯出一个弧度,向上一抬,轻微的碎响过后,窗子重新锁上。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可别吓我,哪有什么声音呀。”
四楼内,两名婢女对视一眼,把灯笼抬高了各个书架间走了一遍,搓了搓胳膊长舒口气,互相调侃着放松了些,继续巡视。
窗外的炎琳琅低伏在琉璃瓦上,寒气顺着手心侵入骨髓,她不禁打了个冷战,灯笼的光源近在咫尺,但两名婢女并未推窗查看。
炎琳琅缓缓直起上半身,这次的惊险程度和她第一次执行任务时有的一拼,但又有些不同,那时她尚有自保的能力,就算紧张不安,也能将冷热兵器操纵得游刃有余,而这次她没有初出茅庐时的青涩,却失去了她所倚仗的身手。
真是戏剧化的调换啊。炎琳琅舔了舔干燥的下唇,在琉璃瓦上艰难的移动,绕到了老树所在的那个方向。
四楼距离老树最粗壮的树干尚有一段距离,炎琳琅仔细丈量好了,双腿一前一后微微屈膝,接着脚下发力猛地一跃,扑向那根足以承载她的体重的枝干。
老槐树晃了晃,落了几片叶子,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炎琳琅双手死死抱住树干,拼命向上挪着胳膊,右腿勾住一棵稍细些的树枝,总算翻身坐稳了。
她的手被擦伤了两处,膝盖也磕的钝痛,但炎琳琅靠着树干找到一处月光明亮的地方,把怀中那页书纸拿出来对着月光查看,结果又是一篇理论,关键性的解药两字之后,只有聚气于丹田之内,接着便是下一页的内容了。
炎琳琅气的够呛,冒险撕了篇废话回来,但也只好顺着树干爬下来,先回景华宫再做打算。
……
仙源阁,虽是已经午夜时分,但众人都没有一点睡意,无论是赌桌上的肆意挥霍还是纱帐里的软香温玉,都催人忘记疲倦流连其中。
权七的视线只在安正林身上停留了一瞬,便不经意的挪到了别人身上,像是随意打量着,用扇柄敲敲自己的腿。
“美人儿,换个别的曲子。”权七扔过去一锭银子,轻佻地歪着头。
“公子想听什么,奴家都给您唱。”台上的姑娘温婉中带着些妩媚,手指拂过自己胸口。
“来这里如果还听些规矩的岂不是太无聊了?”权七很懂行,晃了晃翘着的腿,“当然是来点艳的,像姑娘一样艳的最好了。”
台上的姑娘一阵娇笑,开始拨弄琵琶。
权七端着酒杯表面上沉醉,实际余光一直没离开过安正林,他应该是第一次来这,比起其他人更显得生涩不安,找人的意图十分明显。
不多时,便有位侍者过来低声对安正林说了什么,他顿时一副如蒙大赦的样子,跟着侍者往庚字号雅间走去。
权七想了想,装作微醺,把酒杯里的酒出了些在衣服上,扬声喊人。
“你们这有哪个姑娘漂亮,小爷我要找个红颜知己,会吟诗作赋的最好!”权七伸出胳膊搭在侍者肩上,举高了酒杯加重了语气。
侍者见多了这种喝高的客人,况且这种地方的酒总是会多加些料让人气血翻腾,他熟练的给权七带了个姑娘过来,询问是否需要雅间。
权七伸手指了一圈,最后停在庚字号房上,看了看那位姑娘,大笑道:“就要那间了!”
侍者为难道:“那间已经有客人入住,公子不如更换其他房间。”
“可是本公子喜欢那个位置,和本公子的生辰对上,多好!”权七随口胡说。
“那公子不如选择楼上的空房,也是同一个方向。”侍者劝道。
权七又喝了口酒,伸手搂住姑娘,大度地一挥手:“成,就那个吧,我要和这位一看就秀外慧中的美人儿好好说话,别来打扰小爷!”
“是。”侍者收了钱,给权七开门让两人进去。
权七把门关严锁上,对着靠近过来的姑娘一个手刀劈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