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她怎么不一样了,她不也是女人吗?乔伞奇怪的盯着他惨白的脸色,越发觉得他伤得挺严重,“五爷,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你再坚持一下。”
“乔小二。”卓五爷忽然戾了眼色,恶狠狠的目光利剑般几乎要将她给戳穿,“你让别的女人看爷那里,你就不吃醋?”
乔伞被他一嗓子吼得怔了怔,咬了咬唇,有些胆怯的反问:“我为什么要吃醋?”
卓曜被她这句话噎了下,脸色不太自然,“你不是看上爷了吗?”
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她有说过看上他吗?这份没脸没皮的自恋真是让人忘尘莫及,可歌可泣。
沉默了片刻,她才避重就轻的又开始关心起他的“伤势”,“五爷,现在还疼吗?”
“揉揉就不疼了。”
“五爷,男女授受不亲。”乔伞意正言辞,想要在道德层次方面对他进行说服教育。
卓曜寒着一张不满的脸,“你是爷的,哪有什么男女之分,那么多废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她宁愿闪了舌头也不想闪了手,揉那里?她才不要!
“害臊了?”卓曜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你当初往爷的裤裆子里放那玩意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臊?”
这个……那个……好吧,她承认自己那时候是挺没羞没臊的,却也是为了赚钱被逼的,现在让她再干那样的事儿,她还真干不出来。
乔伞没有再跟他争论这个问题,而是快速拿起电话给邓初雨发了条信息,大概把情况说了一下,问她应该怎么办,很快,邓初雨就回复了信息,丫却没有好话,“怎么,夹得太紧,把你男人伤了?”
“拜托,拜托,先别扯这些没用的,你快说怎么处理?”
“问题不大,买点药膏涂上就行,药店就有卖。”
邓初雨说了药膏的名称,乔伞赶紧记了下来。
她腿脚自然是不方便出去买药了,旁边这位凶神恶煞的,当然也不会去,她想到了罗姨,于是在他虎视眈眈的仇视目光中,一瘸一拐的下楼去找罗姨了。
罗姨记下了药名,又问了句严不严重,其实她也不知道是谁受伤了,乔伞说不严重,她这才放了心,出门买药去了。
罗姨的办事效率很快,这山路十八弯的,她半个小时就回来了,真不愧是禄伯训练出来的人。
乔伞拿着药上了楼,卓曜已经不在书房里了,卧室的门也没关,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还没到晚饭时间,他就洗上澡了。
乔伞本来想把药膏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他的床头,结果手刚缩回来就听见浴室传来的开门声,刚刚沐浴过的男人只穿了一件白色浴袍,黑亮的发丝软塌塌的覆在额前,胸前敞开一大块,若隐若现的露出麦色的肌理,那是一种邪魅的诱惑,穿透灵魂的窒息感,乔伞不是没有看过,此时突然撞见,还是被惊艳了一把。
这男人是个不折不扣引人堕落的邪灵。
看到她,卓曜神色冷峻,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记恨着。
乔伞想安慰几句,可这事儿真是尴尬的没办法开口,多说多错,她索性就用手指了一下,“记得擦药。”
卓曜清冷的目光不变,杵在那里看着她的脸一寸寸变红,一双手无措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瞧她这副做了亏心事又急着弥补的小模样,他也没再难为她替自己抹那些药膏,就她那点小胆子,就他那惊人的尺寸,非吓死她。
“放那吧。”他走到酒柜前倒了杯红酒,倚着梨花木雕成的吧台浅酌慢吟,不再搭理她。
“那我去画图了。”乔伞心里早就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没想到他竟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嗯。”
直到关门声传来,卓曜才拿起一旁的手机睨了眼,唇边酒杯的凉意未退,他浅抿了一口。
“曜,明天是周末,恰巧我又没有通告,去你家给你做饭怎么样?”
卓曜思索片刻,直接把电话拨了过去。
顾文卿的声音愉快的传来,“我以为你很忙,没敢打扰你。”
“还好。”他晃着杯中的红酒,“明天……我不太方便。”
“又有公事?”
“明天要去看我姨妈,她老人家念叨许多次了。”
“哦。”顾文卿的音调中有丝极力掩饰的失望,她与卓曜确认关系已经有几年了,可卓曜从来没有带她见过自己的家人,就连他的四个哥哥,她也从来无缘一见,更何况是父母了。
其实两个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见父母是迟早的事情,可他不提,她做为女方也必须保持该有的矜持。
“那我知道了,不过,你可别忘记三天的承诺。”
“嗯,不会。”
顾文卿不想这么快就挂电话,身为女人的第六感,她总觉得自她回国后,卓曜就变得很奇怪,虽然之前他对她的态度也是这样相敬如宾,偶尔亲密偶尔疏离,可这一次似乎表现的更为明显,他甚至没有主动给她打过一次电话。
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卓曜忽冷忽热的态度,可是随着两人的关系越来越靠近一家人,她便想要求的更多一些,但她了解卓曜的为人,他不是风筝,绝对不允许别人给他拴着一条线,你逼得越紧,他就会离得越远,聪明的女人要懂得适当的放手,才能在她掌控的范围内游刃有余。
“那好,我不打扰你工作了,多注意身体。”顾文卿又叮嘱了几句便挂了电话,之前的笑脸瞬间耷拉了下来。
“顾姐,咖啡。”助理康东适时递过一杯热咖啡,瞧着她有些阴郁的神色,迟疑了片刻才说:“外面有一个叫郑浩白的人说要见你。”
“郑浩白?”顾文卿接过咖啡,皱着好看的眉头。
“他说他是宫氏建设的女婿,他的老婆宫娇云是顾姐的校友。”
提到宫娇云,顾文卿略微思索片刻,大学时代,低年级好像是有个叫宫什么云的,不过她那时候就已经小有名气,每天都有通告,几乎不在学校上课,而那个宫娇云似乎有意跟她交好,她偶尔回去几次,她都会主动跟她说话。
如果真是校友的话,顾文卿也许会看在宫娇云的面子上见一见这位宫家的女婿,可她今天心情欠佳,谁也不想见。
“就说我没时间,对了,跟导演说一声,我今天不舒服,明天再拍。”
“知道了,顾姐。”
康东出去后,顾文卿拿出电话,调整了一下低沉的心情。
“喂,爸色,是我,小卿。”
“大明星舍得回国了,也舍得给我这个老头子打电话了?”
顾文卿嗔笑起来,“老爸,不要生气嘛,我真的是工作太忙了,你看我一闲下来不是就给您老人家打电话了吗?”
“你啊,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想约您吃饭,就明天怎么样?您上次不是说想吃那个意大利菜了,我新发现的餐馆,厨师是意大利人,做得非常正宗。”
“你请,还是卓五?”
“卓曜有给您打过电话?”顾文卿小小吃了一惊,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在五年前可以说是水火不容,顾老爷子曾经极力反对她与他交往,两人一度快要闹到分手。
后来顾老爷子不知道怎地突然就失势了,便不得不仰仗着卓曜,甚至会主动介绍一些大生意给他,她就听说过,前阵子顾老爷子还把一笔十分赚钱的买卖介绍给了他,不过好像因为他谈判时候迟到,这笔大生意就打了水漂,顾老爷子因为这件事情还好一顿发脾气。
卓曜主动给顾老爷子打电话,这还真是件稀奇的事情,虽然他很快就要成为他的乘龙快婿,但两人之间的结却是系在那里,一时半会儿也无法解开,为了这一老一少,顾文卿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死了很多脑细胞,后来调和无用,便也由着他们去了。
“他只是约我吃饭,但时间不是明天,我还以为你们要一起请客。”
“他是他,我是我,女儿请父亲单独吃顿饭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顾文卿笑说:“不知道顾老爷爷给不给面子?”
顾坚叹了口气,终于是笑了,谁也不会真的跟自己女儿的生气,“如果不好吃,我可不依。”
“放心吧,您女儿的品味您还信不过?”
“对了,小卿,你们订婚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曜在准备,他办事,我放心。”
“爸爸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朝阳别苑的那橦别墅,爸爸买下很久了,你们订婚的当天,我就把它做为礼物送给你,只是房子还没有装修,你这个眼光高的大明星自己去装吧,爸爸出钱出力。”
顾文卿高兴的说:“谢谢爸爸,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朝阳别苑的别墅是真正身份的象征,不是有钱就可以住得起,当初刚刚投资建设的时候,一度被炒得火热,甚至成为了许多富豪权者暗中较劲竞争的目标。
收到这样昂贵的生日礼物,顾文卿心头的那点阴云也消散的七七八八,她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卓曜,可又觉得他会嗤之以鼻,毕竟A城半数以上的房产几乎都有他的参与,做为房产大鳄,他应该不会对朝阳别苑有太多兴趣。
第二天顾文卿跟顾坚在一家意大利餐厅吃饭,很巧,饭吃到一半儿竟然看到了韩子宿。
跟韩子宿一起进来的是他的一位朋友,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就要进入里面的包房。
“子宿。”顾文卿惊喜的叫住他,“真巧啊。”